家乡·爷爷
深夜,明月高挂在深沉的夜空中,一缕缕如烟月光飘进了雕花的木窗中,在地上映出斑斑点影。桌上泛了黄的老相片缠绕着思绪,我的心随着那隐约的光亮,飘远……
我的家乡,是潮汕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村门口有古意盎然的大榕树,有潺潺流淌的小溪。溪边,卧着磊磊的卵石。水里,游着嘎嘎叫的白鸭。
爷爷住在这里,我的童年留在这里。小时候,我总哭闹。每每我一哭,爷爷就会抱着我,坐在老树下那响得吱呀吱呀的藤椅上,一手抱着我,另一只手里拿着比我的脸还要大的蒲扇一下一下地扇着风,我就不哭闹了。我还会坐在爷爷怀里,伸着手去抓老榕树的树须,胡乱地扯下一把,再将沾满泥土的手往爷爷的脸上糊。霎时,爷爷的脸上便多了几个胖乎乎的手指印。慈祥的老人总是笑着,轻轻替我拂去手上的灰,他那宽厚却布满皱纹的手长满了老茧,就如岁月给他留下的痕迹一般。
再大些时,我变得好动起来,玩性也变得更大了。我总爱顺着老树伯伯弯下的腰肢,爬到那古屋的屋顶上。爷爷总为我担惊受怕,慌慌张张跟着我移动。冬日里的寒风凛冽,爷爷花白的鬓角上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拉着嗓子喊我:“囡囡,快下来吧,爷爷给你买糯米糖吃。我们家乡的糯米糖最甜了。好不好?”爱吃糯米糖的我经不起这诱惑,答应了爷爷:“好呀,但爷爷你要先把糖买来,我才下去!”爷爷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向着巷口赶去……
如今,老屋已经摇身一变,变成四层的楼房,楼房外面贴上时尚的瓷砖。爷爷说,他感觉好像住进了以前小公园的富人区里。新年,我回到家乡,跑到家里顶楼,在那里俯瞰着全村。村里的破旧瓦房已经所剩无几了,一栋栋风格各异的私家楼房在树木的掩映里分外醒目。在新修好的古色古香的小巷里,穿着新布裳的爷爷正缓缓走过来,他的腰似乎比以前还直。手里,捧着一包包装精美的糯米糖。那是他专门买来犒劳我的。夕阳为他披上明亮的披风,我可以感觉到他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
剥开精美的糖纸,把一颗糯米糖放进口里。糖味道更加甜美了。我口里含着糖,闭上眼,心里飘过村子里刚建成的小区画面。榕树下的精美石桌边,老人们正在欢声笑语地喝着工夫茶,聊着儿孙们的成就。健身器材边一些大妈在满头大汗地健身,她们的动作娴熟而酣畅。花圃里簇簇鲜花开得如火如荼,就像燃烧的火焰。所有这些,跟口里的甜味、爷爷的笑容一起缓缓沉进心里,变成了“沉香”,成为最蓊郁的风景。
岁月荏苒,我将越走越远。可是,无论走得多远,那不断变化的家乡,那家乡的亲人,都是我最终的牵挂。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为家乡添上绚丽的一笔,让家乡的亲人们,笑得更加舒畅!
汕头市聿怀初级中学905班蚁婉婷
指导老师黄春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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