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叔·春炎叔婶·加松叔
● 颜 烈
鹄 叔
鹄叔住在大窗井对面的高阶三间直右房连厝手,无门楼,向巷口。
鹄叔去过香港,与我细叔父一样漂泊谋生。大概境况不好待不下去,1949年后还乡种田。他扶犁扶耙称里手,耕田耕地是内行。勤劳拼搏,糊口养家。后娶个媳妇,也是拼搏力作,养两儿一女,还奉养老母,孝道可嘉。
成立农业合作社时,我家与鹄叔同个生产队。我二哥小学毕业后在生产队里当记工员,精打算盘写一手雅字。鹄叔很赏识其机灵活头,开玩笑叫他“圣确仔”。
鹄叔一脸挂笑,亲和谐趣。田头歇息趣话连篇;晚上评工分静坐缄默。
每当盛夏晚上纳凉,只见他双手抱双膝,蹲在东巷头。一凑上人,拉开话匣子,闲聊良久方归家歇息。
鹄叔除了耕田种地,每年夏冬,上山割草也是一项要事。小时候,我一早就见他挑尖担绳索,提一个饭篮,走过巷口上山去。至黄昏时分,挑着如山一担草,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滴落,就像一头老黄牛,负轭踽踽行。
鹄叔于今健在,九十有余。我去年清明回乡祭祖,路遇鹄叔,一把雨伞当杖拄,走路轻翘,从黄田洋新厝走向东巷红门楼,寻旧叙故,重温人世沧桑。
春炎叔婶
春炎叔和春炎婶是一对苦命人。叔乃老实巴交农民伯,一把锄头握至秃,一支尖担捏出油。春耕时,踏田播种雾纱帐;夏日里,割草上山不辞艰。婶系农家妇,驴生拼死无时歇,欠食欠用家计持;一手饲大猪积肥粪,一手抱婴儿喂奶汁。怎奈天公不作美,叔如老牛长喘一口气而先亡。婶似石盘耐磨而寿上耄耋,子嗣侍膝前无忧虑,大孙儿发财盖新楼添后福。
春炎婶和我母亲颇有缘分,交往亲密。她睦邻姆婶,知头知尾,力脚力手,常过来我家帮忙。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位亲和友善、朴实无华、地地道道的潮汕农家妇。
春炎婶瘦小矫健。昔年下田上山,割稻扒草是快手;晚年来往潮县城照顾小儿媳是快脚。真难得她一双手脚利索不僵,几分洒脱活到今天。
正是:善有善报,后福不浅。
加松叔
加松叔与春炎叔婶相向住于大窗井无顶盖东厅南北房。
他惯剃个平头,走路双肩一颤一颤,匆匆而过石桥头。有时又微弯着腰,漫步东巷头。
土改时加松叔是乡联一名干部,管宣传,工作积极。记得那时庆祝解放土改,乡里排演一幕潮剧折子戏《刘咬脐》,拉二弦的是在妈宫前寨门肚设摊卖猪肉的忠叔,弹瑶琴的是三房龙辉老叔,两人弦琴均妙,余音袅袅。演刘咬脐的乃水巷内元璋兄,现是港头张氏家族理事会汕头分会会长。加松叔抓宣传搞得有声有色,儿时的我印象殊深。
乡里人赞赏他,也风传他与一位寡妇的绯闻。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加松叔因此丢了干部衔头,垂头丧气……
呜呼!一出《刘咬脐》唱得响,一桩风流事招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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