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留守儿童的社会制度保障和服务路径初探
□郑依娜
农村留守儿童问题，既是涉及社会贫困群众基本生存的社会问题，也关乎未成年人的保护相关法律法规的落实，而且这个群体的问题还有隐秘性、多发性、复杂性和反复性等多种特点，加上农村留守儿童数量较庞大，且主要分布在不发达地区，受制于当地经济落后、政府行政能力不足、人口素质较低等客观因素，《国务院关于加强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的意见》虽已出台下发，且比较完备具体，但在真实情境中要落实到位还有很多困难和掣肘，从“源头”的相关配套制度的完善，到实际操作中“细枝末节”的精准帮扶还有很多工作要政府、家庭、学校、社会各方共同协力解决。笔者认为要从逐步减少儿童留守现象，拓宽服务路径入手，确保农村留守儿童安全、健康、受教育等权益得到有效的保障。
首先是要从源头上进一步完善农村留守儿童社会保障制度
笔者认为，构建留守儿童救助保护体系需要从理念上革新，农村留守儿童救助保护问题主要涉及其基本权益保障，在“救助”他们之时，还要“服务”他们的发展需要，既要对各种针对他们身心的伤害进行“止损”性的干预防护，也要对他们未来发展的前景进行“前瞻”性的路径铺设。既要“护”也要“助”，重视激发他们自身的优势。要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为留守儿童随父母流动提供制度保障。并且要提供精准帮扶，引导留守儿童家庭劳动力返乡创业就业。所谓精准帮扶，是政府各部门要建立相互衔接的留守儿童数据平台，对留守儿童父母在外务工情况精准建档立卡进行登记管理，确保精准定位到村，精准识别到户，精准帮扶到人。要把留守儿童中年龄较小，有疾病或处于困境的家庭作为帮扶的重中之重。要精准开展岗位服务，确保留守儿童家庭劳动力优先接受培训。可以通过开展“乡村工匠培训和评价项目”，帮助一些世代相传的手艺传承人找到新的市场需求，通过文化创新推销产品、教授技能。支持“能人”带动更多人谋求发展。另外，笔者认为要实施“一盘棋”的管理模式，从根本上解决流动人口超生问题。虽然从全国近几年的人口统计来看，大部分育龄人群的生育意愿呈下降趋势，但农村传统的“养儿防老”观念的影响和贫困地区养老保障制度的不完善，依然促使不少农村流动人口希望通过多生养子女为老年储备保障，人为的制造了更多的无力看顾的留守儿童。为此，对于流动人口计生管理应该采取综合治理、统筹解决的办法，打破流出地与流入地信息割据、各自为政的局面，形成“一盘棋”的管理模式，特别是在流动人口居住集中地，可以尝试招聘计生管理服务干部，实行“以外管外”，精确掌握流动育龄妇女生育信息，加大宣传教育，严格依法管理，从其自身切身利益去设计相关制度，降低违法超生人口的出生率。
其次，是建立无缝对接共同参与的协同救助服务机制
应基于健全留守儿童权益保障制度，依托学校作为主要阵地，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引导社会各界的积极参与，明确家长的教育法律责任，共同推进留守儿童教育关爱服务事业发展。
1、健全教育功能，加强学校管理。建议政府加大投入，在过去“六有”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大农村寄宿制学校基础设施建设力度，配备一些必需的教学设备和文体活动器材，丰富学生校园生活，不断改善农村寄宿制学校的办学条件，而且要保证每个学校都有固定的“生活老师”，可以雇请退休教师或者社工人员，不从事教学工作而是专注于留守儿童的生活照顾和心理呵护，通过登记建档了解每一个留守学生的具体情况，及时发现不良苗头，帮助解决各种困扰，使留守儿童从身体和心理上有一个真正的“暂时的家”，使学校、老师能够填补留守儿童家庭教育的空白。留守儿童由于缺乏家长引导，普遍存在学习动力和能力都不强的问题，而农村学校也普遍存在师资不足的问题，建议发动社会力量发展网络教学作为补充，利用互联网的优势缩短城乡教育的差距，为留守儿童的未来开拓道路。
2、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职能部门各司其职。目前，汕头市政府已经出台了《关于加强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的实施方案》，要求市级层面依托市救助管理站，把“市未成年人保护中心”转型为“市未成年人保护和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中心”，并配强中心工作力量。这是非常值得点赞的措施，但需要各级财政予以专项配套资金支持运作，并且建立能够互相监督的考核办法。可以参考河南、四川等省设立“儿童福利主任”的经验做法，在基层挑选沟通能力强、认真有爱心的当地村居干部担任“儿童福利主任”定期走访、全面排查、及时掌握农村留守儿童的家庭情况、监护情况、就学等基本信息，并向镇政府(街道办)报告；为农村留守儿童通过电话、视频等方式与父母联系提供便利。建议还可以利用各村居社区的老人活动室或农家书院等公共设施，开发社区托管业务，让非寄宿的留守儿童在放学后或者节假日可以有一个集中托管的场所，组织社区中的闲散热心人为孩子们提供一些文体活动的服务。
3、引导社会各界参与，项目化运作精准服务。如建立“政—校—社—工”服务机制，政府或者社会出资；高校出人、出专业服务计划；社会组织、社工负责具体运作。去年广州市启动“暑期关爱农村留守儿童大型公益活动”是一个比较成功的案例，通过社会力量筹集资金，为各地暑假来广州与父母团聚的小候鸟们提供“亲子活动、作业辅导、安全教育、传统文化熏陶、心理辅导、趣味体育运动”等精准服务。比如汕头市潮南区通过招募“爱心妈妈”结对帮扶困境儿童，从物质到情感都能起到扶助的作用。笔者认为，为具体困难的筹款可持续性不强，且受益面有限，建议将筹款项目设置为为农村留守儿童购买意外伤害保险或大病医疗保险，只需较小的投入便可为广大留守儿童强固保障，为大部分留守家庭解除后顾之忧，避免因伤因病陷入绝境。
（作者单位：汕头市社科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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