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陨落响惊雷 稻神归天举世悲 悼念袁隆平吴孟超院士
编者按
5月22日,袁隆平吴孟超两位巨星陨落,举国沉痛。本版组织部分作者,撰写诗文,缅怀院士丰功伟绩。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斯人已逝,风范永存。
遍插水稻祭袁公
●陈赫
少年时代,我居住在南方的一隅山村里。那时候,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靠着几亩土地,而水稻则是土地上绝对的主角。
那是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段时光。每逢四月的春风吹拂大地,父亲就会哼着歌谣,带着满脸的笑容去田间插秧,而我是他身后永远的小跟班。父亲戴着草帽弯着腰,卷着裤腿站在刚能淹没小腿肚的水田里。水田的底层是经过父亲翻了两到三遍的土,然后存上水就泡成泥了。他干净利落地拿起抛入水田的小捆秧苗,解开,放入左手开始插秧。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迅速地插着秧,在右手插秧的同时,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同时迅速地从一把秧苗当中“分秧”。
父亲插秧时一边插一边往后退,双脚深陷在淤泥里,虽然辛苦,但他却洋溢着更多的幸福。在间歇的时候,父亲拿着手里的秧苗问我:“你知道我们今天能够不再挨饿,最需要感谢谁吗?”我摇摇头表示不知。父亲提高了声音说道:“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谈起粮食,就一定不能忘记这样一位老人。他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却喂饱了全世界21%的人。”
我迫不及待地问起父亲:“是哪位老人,这么厉害?”父亲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地说道:“是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爷爷。1973 年,袁隆平爷爷成功选育了世界上第一个实用高产杂交水稻品种“南优 2 号”。从 1976 年开始,全国推行杂交水稻,到 1998 年,全国一半的稻田都在种杂交水稻。自此,中国人彻底摆脱了饥饿的困境。要知道,我们国家从一开始,在粮食产量上并不占优势。中国的面积大,可耕地面积却不多。但他却用自己的力量让粮食产量翻倍,让中国人吃饱了饭。”听着父亲带着自豪且感恩的话语,我深受触动。从那天起,站在水田的秧苗中间,我永远地记住了袁隆平,这个伟大的名字。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绿油油的稻谷开始昂首挺胸,颇有少年狂气,随着风的指挥左右摇摆;它曾经历过阳光雨露,也曾经历过暴风骤雨,但柔软的茎却未被折断。待秋天来到,它饱含稻穗的头就悄然低下,那里面充满了智慧和感悟。
不止水稻在不停地生长,我也在一天天地长大。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受袁爷爷的影响,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农业系。大学毕业后,我又毫不犹豫地回到山村,回到了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之上,开始了和水稻打交道的过程。
5月22日,我忙完回到家中。父亲红着眼睛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一看到我,眼泪瞬间奔涌不止。我急忙问起父亲:“爸,怎么了?”父亲泣不成声地说道:“走了,袁爷爷走了!”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缓缓拿起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而来:“记者从中南大学湘雅医院获悉,“杂交水稻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共和国勋章”获得者袁隆平,5月22日13时07分在湖南长沙逝世,享年91岁。”
瘫坐良久,我从地上用尽全力地站了起来。我对父亲说:“爸,走,咱们拿上秧苗,去地里插上,以此祭奠那个心里只有水稻的老人吧。”
田野上微风拂面,空气格外清新,我和父亲一口气把所有的秧苗插遍了整个田地,任凭汗水或者泪水,顺着脸颊肆无忌惮地流下,直到累到无法站立。我指着天空对父亲说道:“爸,可能天堂也需要粮食了吧,所以袁爷爷才带着种子,去了远方!”
端起饭碗想起您
●罗丽娥
“杂交水稻之父”袁老走了,我们吃饱了饭的今天,他却走了,他这一走,勾起了我很多关于饥饿、关于米饭与稻谷的回忆………
我虽然出生在县城,是吃米的,但我有很多吃谷子、耕田的农村亲戚。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他们还吃不饱,能来城里我们家吃上一顿饱饭,那是很满足的事儿。我有三位叔父,他们都在农村种田,生了好多孩子,一家人的生计都寄托在一亩三分地里,生活很苦。每年的端午、国庆、中秋等节日,叔父们便领着孩子们来我们家。慈爱的母亲架起柴火、端来大锅用木桶蒸饭招待他们。母亲看到他们狼吞虎咽肚子饱得直不起腰,一天的劳累便随一脸的笑容去了。大叔父家孩子多,他外出补陶瓷缸换些油盐钱。无论他走村串户走多远,甚至是经过他自己的家门口,他都要绕道在日落时分到我家里吃碗饭,这样他回家后就不用再吃了,他那份饭食便可分给孩子们了。我们家的定量粮是远远不够自己家人吃和接济亲戚的。父亲的工资大都用来买市面上的高价米,一担一担地买。初时是五角钱一斤,随后,慢慢增长。那时,能买得起高价粮,也是招邻里羡慕的。父亲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时不时摸摸米缸,腰躬下去了,则米少了,他便脸露愁容。有时家里突然来了一拨人,米缸里的米一下子便少了一截。邻家有位品学兼优的少年,家长们都说他成绩好叫自己的孩子向他学习。可不知他成绩好的背后是饿着肚子的。他家兄弟姐妹多,仅靠母亲编织毛衣换钱养活一家大小。听说他有时上午放学回到家,揭开锅没有干饭吃,喝了几口碗里的粥又赶去上学了。我听闻挺心疼他的,多年以后见着功成名就的他提起此事,还是一番唏嘘。
我虽然没有挨饿的经历,但我目睹了挨饿的人群。我也尝了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滋味。我下乡时,我们所在的山里也有水田可耕,但不是平原的良田,不易耕作。山坑的田一脚下去便很难拔腿,且又冷又有“锈迹”又有蚂蟥所以“打”不动。每年只种“一造”水稻,亩产才三、四百斤。村民们缺粮只能以红薯充饥。当时,我们知青们都在异想天开地议论:若有神农出现,水稻亩产超千斤,村民便可填饱肚子了。斗转星移,袁老出现了;杂交水稻出现了;水稻亩产超千斤不再是天方夜谭,甚至后来在袁老的努力下,亩产达到了三千斤。我还知道袁老曾几次来到梅州,来到兴宁研究种植“超级稻”的事儿。袁老与家乡结下了不解之缘。民以食为天,一日无粮千兵散。一个有14亿人口的大国,因袁老和他的团队,解决了吃饭问题。天下粮仓,国之安康;国士无双,山高“稻”长……
当今的孩子们啊,可知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一日三餐当思袁爷爷的心血,千载万世莫忘神农的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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