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超:谁的青春不迷茫(1)
■曾超破门得分。
■专题策划:王会进■专题采写:王敌
2020赛季,重返广州富力的曾超遭遇了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一次伤病。在第一阶段3∶3战平江苏苏宁的比赛中,曾超的左膝受伤,半月板、副韧带和肌腱等位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病,这导致他缺席了后面的所有比赛。
其实,曾超原本不用休养这么久,恰恰是太急于复出,反倒造成了伤情的加剧。懊悔吗?肯定有一点。不过,人生往往就是“欲速则不达”,更何况,人生的很多事都是第一次,所以,谁又敢说,自己的青春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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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没想成为职业球员,最好的同学是刘彬彬
曾超出自“足球之乡”梅州。在中国的足球版图中,梅州是一级重镇,走出过李惠堂、曾雪麟,也走出过王惠良、谢育新。不过,近些年来,梅州足球的重要性正在逐渐减弱,中超赛场的梅州籍球员早已不像从前那么丰盛,比较出名的只有饶伟辉(长春亚泰)、刘彬彬(山东鲁能)以及富力的曾超和叶楚贵。
刘彬彬、曾超和叶楚贵算是同级生。曾超表示,他们三个人从10岁左右就认识了。“那是在梅县业余体校,我先认识的刘彬彬,半年后叶楚贵也来了。”曾超说。随着三个人都登上了中超的舞台,梅州媒体把刘彬彬、曾超和叶楚贵合称为“梅州三杰”。对于这种说法,曾超并不觉得这完全就是褒奖,他说:“大概是因为梅州足球人才断层了,所以才把我们三个专门挑出来说吧。”
事实上,“梅州三杰”的职业生涯不尽相同。小学毕业后,曾超和刘彬彬北上山东潍坊,接受鲁能足校的训练栽培,叶楚贵则放弃了去鲁能足校的机会,留在广东加入了东莞南城。然而,多年之后,曾超没能和刘彬彬一起进入鲁能一队,反倒重新和叶楚贵在富力成为了队友。
对于刘彬彬,曾超表示刘彬彬是他在鲁能足校时最好的朋友,也很羡慕刘彬彬能够跻身鲁能一队。对于叶楚贵,曾超认为他大概是富力乃至全中超最帅的球员了。
新快报:小时候是怎么走上踢球之路的?
曾超:算是家庭熏陶吧。我爸爸就很喜欢踢足球,在我小时候,他踢球的时候也会带上我,我就在旁边看。后来,我爸爸就尝试教我踢球,还把我送到业余体校去训练。就这样,我就走上踢球这条路了。
新快报:踢球时就考虑过吃足球这碗饭吗?
曾超: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就是把足球当成一个爱好。后来,大概到小学五六年级时,感觉比同年龄段的其他球员踢得好了一点,就逐渐有了目标。
新快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让你去了鲁能足校?
曾超:梅州那时也没什么完善的青训体系,刚好有机会去鲁能足校,我们就去了。我那时也不知道北方什么样,就想去看看。去到之后才感到不适应,吃煎饼卷大葱、教练的青岛话也听不太懂。那时上午上课,下午训练,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新快报:一个人在北方练球会想家吗?
曾超:想,但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回家。那时交通没这么便利,只能搭绿皮火车去潍坊,坐车一整夜才能到。另外,我们也没什么假期可言,冬天要去梧州冬训,很多时候春节都不能回家。一年到头,在家大概也就十多天吧。
新快报:一起在鲁能足校训练的同学,有多少人还在联系?成为职业球员的多吗?
曾超:我们93那批人竞争挺激烈的,挺多人进入了职业赛场。王彤(鲁能)、吴兴涵(鲁能)、韩镕泽(鲁能)、杨阔(建业)、糜昊伦(深足)、罗森文(华夏)都是同学,我们都保持着联系。去年租到我们队的李松益(鲁能),在足校时我和他是上下铺,关系特别好。当然,最好的同学是刘彬彬,毕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新快报:在足校上学时,有没有想过以后如果踢不上职业怎么办?
曾超:也想过,但更多还是尽最大努力把球踢好,尽可能听从教练的要求,在好好训练的同时也学习一些新的东西。我挺感激足校教练的,当时就胡指导(胡义军)一个人带我们,他非常严格。我们93这批能踢出来这么多,离不开他的严格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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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告诉我们该找谁去讨薪,我们也没像别人那样去闹
富力一队中,有两名球员曾两次被球队“放逐”。一个是常飞亚,他先后被租借给贵州恒丰(2017)和武汉卓尔(2019)两支升班马;另一个就是曾超,他先后踢过两次中甲,一次是在广东日之泉(2014),一次是在广东华南虎(2018-2019)。
同为打工人,职业球员的限制也不少。除了球员的运动生涯非常有限的原因之外,球员也是职业赛事中的标价物。一旦赛事规则发生了改变,球员的“价值”就会相应膨胀或缩水,非常残酷。
2016赛季,曾超出场22次打进3球,是富力的主要替补。然而,2017赛季,中超联赛启用了U23规则,这导致曾超的出场机会锐减至13次。2018赛季,中超U23规则“扩大化”,让U23球员的单场使用数量与外援持平。对生于1993年的曾超来说,朝令夕改的中超规则迫使他做出了转会的选择。
2018年元旦,梅县客家(即广东华南虎)正式宣布曾超加盟,曾超也就此回到了家乡的球队效力。在华南虎的两年里,曾超第一次打上了主力。
新快报:没能和刘彬彬一起进入鲁能一队,心理上会有落差感吗?
曾超:肯定有,但也没想太多,只能说是挺羡慕他的。当然,我心里也明白,肯定是自己的能力还没达到鲁能一队的标准。除了还要继续努力训练之外,也得自己寻找机会。
新快报: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加入富力?
曾超:2013年,我随广东队参加了辽宁全运会,那时就已经在广东训练了一年。那时是麦指导(麦超)带队,平时也和广东本地的球队热身,私底下也就会和本地的球员聊。当时,就有人劝我回广东试试,说我也很适合南方球队。而且,鲁能的球员很多,竞争太激烈,再加上我本身就是广东人,所以我就决定回来了。2014年初,我先去的富力预备队,但直到夏天,我的转会才正式完成。
新快报:来到富力没多久,就被“下放”到日之泉,当时有什么想法?
曾超:虽然日之泉在中甲,但正式比赛和平时训练、预备队比赛强度是不一样的。我那时的想法就是要锻炼自己,宁可踢中甲,也要积累比赛经验。所以,我刚完成到富力的转会,就被租到日之泉了。
新快报:2018年,又一次选择加入中甲球队,这次的想法和2014年有不同吗?
曾超:去日之泉的时候,觉得自己还年轻,就没那么多想法。去梅县的时候,U23规则是主要原因。很多时候,教练换人都不是因为战术需要调整,而是看谁的年龄符合标准。我那时已经超龄了,就想去一个能踢上球的队伍。刚好,梅县队升上中甲,那是我的家乡,他们也表达了很大的野心,我就被吸引过去了……
新快报:这次离开富力,有感到迷茫吗?有没有想过一定要回富力?
曾超:其实,因为打上了主力,2018年的心态比2017年更好。当然了,我还是很想尽快回到中超的舞台,毕竟中超才是中国足球的顶级联赛。在华南虎的两年,感觉自己在心态方面比之前成熟多了,也经历了一些此前从没面对过的事。而且,在华南虎,我是本地球员,要承担的东西就更多。责任变多了,思考的东西也会多,心智就会更快成熟。
新快报:据说华南虎一直存在欠薪的情况?有没有被拖欠过工资?
曾超:我去的第一年没欠薪,是从2019年开始发生欠薪的。当时是说母公司出了问题,俱乐部的工资就开始出现拖欠现象,但我们也没有一个人怠慢过训练和比赛。那个赛季,是傅指导(傅博)带队,我们的想法就是争取让老板在有钱之后能想到我们。老实说,2019赛季真挺艰难的,我们是提前三四轮完成的保级。保级之后,我们就想着跟俱乐部要点钱,但俱乐部就一直拖,拖到了去年1月。
新快报:2019年欠的钱,是不是真的就没机会拿到了?
曾超:无论怎么问俱乐部,得到回应都是“没钱”。后来,俱乐部就面临递交工资确认表。俱乐部就问队员们愿不愿意签字,俱乐部可以打欠条。其他队友都来自外地,只有我是本地的,那我签还是不签?虽然俱乐部欠我钱,但我是第一个签字的。春节之后,俱乐部就以疫情为由说撑不下去了,要解散。破产清算时,俱乐部说剩下的钱只够分给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厨师、保洁,这没问题,我们能理解。可是,那我们呢?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们该找谁去讨薪,但我们也没像辽足球员那样去闹,就好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新快报:对于华南虎的被迫解散,是一种什么感觉?
曾超:这种感觉特别遗憾。梅州也算是中国的“足球之乡”,而且在中甲,梅州客家还能有个德比。一个普通地级市能有两支职业队,我觉得挺不容易的。作为球员,我们都想帮助球队渡过难关,虽然被欠着钱,但工资确认表上,大家基本都签字了。不过,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我们还得昧着良心签名……后来,正月初几,领队打来一通电话就说:“感谢这两年的付出,球队解散了。”一支俱乐部,突然间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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