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小说创作漫谈
□张劲松(嘉应学院文学院博士)
梅州的小说创作近年来硕果累累,不论是长篇、中短篇还是小小说,都呈现出可喜的勃勃生机,但对于梅州文学的质量与地位我们要有清醒的认识。特别是在现代小说的叙事性方面,我们要对作者(写)、叙述者(讲)、视角(看)三个叙述层次区分清楚,另外在内在的价值诉求和主题表达方面,也应该符合普适价值。只有在形式和内容两方面都做这样现代性维面的理解,才有可能“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翰儒左手写散文,右手写小说,左右逢源,风生水起。其作品既为过往的艰难生存作证,亦为自己的心灵成长立传。比较而言,我个人更欣赏他的散文,特别是那些源自记忆深处的乡土散文。翰儒乡土散文里那些穿越岁月的如烟往事与芸芸众生是如此的熟悉、亲切,而文中那些坚实的细节、绵绵的情思与清澈质朴的语言往往带着人性的温度逶迤而来,又蜿蜒而去,触及人心最柔软的部分,让人回味不已。而在小说创作方面,因为翰儒是以写散文的笔法写小说,由此带来的阅读体验必然也是散文化的,如故事性不强,情节推进缓慢,语言不够节制等。
作为南粤文坛风头正健的青年作家,陈柳金以厚实的底层叙事与具有现代意识的审美营构赢得了越来越多的阵地和关注。阅读他的小说,总能感受到我们身旁生动鲜活、奔腾不息的生活流和疲于奔命、左支右绌的芸芸众生,还有那些设计精巧的悬念与潜伏其间的二元性,或对立冲突纠缠,或对位互补融洽,令人或快意或震惊或沉思。他的小说悬念主要体现在欧·亨利式的结尾,结局往往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作品里弥漫着对现代性与工具理性的反思;也有对城市化进程中人的个性泯灭和灵魂缺失的关注,作者希望通过音乐或绘画来重新找寻生命的意义,从而使个人生命得到浪漫主义或唯美主义的救赎。问题可能也在于此,过多的巧合和戏剧感是否留有人为痕迹?故事里的奔腾不息的底层生活流和疲于奔命、左支右绌的芸芸众生与作品里高冷、雅致的文艺救赎是否吻合?
陈冠强的长篇小说《有竹人家》是一个客家女人的史诗。主人公怀梅一生坎坷,劳累奔波,先后三次受到意想不到的亲情伤害。众多人物之间的复杂情感关系使得情节的推进获得了绵绵不绝的动力,主要人物由此也塑造得饱满、丰富与立体。怀梅这个看似柔弱的客家女性虽然目不识丁,却如竹子般坚韧、刚毅、充满力量。她传承的不仅是一个家庭的血脉,而且是整个民系不屈不挠的灵魂与生生不息的奥秘。这部小说的缺陷就是写法过于传统,频繁出现的作者声音很容易打断读者的思路,将读者一次次地带离情节,而再次进入小说情境又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蕉岭作家丘玲美和丘艳荣的文笔、语感都很好,写法也很现代。《无爱一身轻》题目就很吸人眼球,写的是一个女士因丈夫不育并出轨而离异,但很快又被另一个渣男欺骗怀孕的故事。故事性强,信息量大,但不是太符合生活的逻辑,离过婚的女人一般对待下一段感情都会很谨慎。《岸上的鱼》是写一个抑郁症女患者在治疗期间吃了很多药,因意外怀孕而又不愿堕胎,最后沉河自杀的故事。文中充满了意识流、内心独白和梦呓似的语言,但如果能分为几个部分的话,逻辑可能会更清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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