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都村庄轻解“外地郎”乡愁
郎
●孙宝健
我大学毕业入伍到粤东汕尾当了兵,我娶了位梅州姑娘,在汕尾安了家。对于“以队为家”且回老家更远的我来说,现在回岳父家倒也能够轻解我的乡愁。
岳父家位于世界客都梅州梅江区的郊外,在狭长山谷中间,村里有个小山坳叫老虎坳,听名字就能想到是挺偏僻的地方,有没有老虎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开车从市区出发沿着乡道进去,不到半个钟就到家了。村庄很美,美得自然、美得朴素,有“白毛浮绿水”的小河,也有“一盏孤灯作伴”的小桥,还有依山而建的围龙屋和似乎落寞了的临街骑楼。只要脑中想起这些画面,心中总是挥不去那“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的想家念家思绪。
最近这几年回岳父家,都能一次次看到村庄有新的可喜变化,无时无刻不勾引着游子下一次归家的希冀。自梅州市委、市政府开展“两美”创建以来,岳父家所在的村落乍一看似乎经过了特别“设计”,村庄变得“摩登”了。流经村子的河两岸,散乱的竹林、柚子树,还有那些比人高的灌木杂草,都给清理干净了,同时还用宾格网石笼进行河道行洪加固。无论是行车还是步行,视野都开阔了许多,一些弯道连凸面镜都撤掉了。过去是一大片竹林的地方,也因地制宜建成了迷你版的健身广场,有秋千、跷跷板、户外健身器材等等,类似“美丽梅州,美好家园”“垃圾分类新风尚,文明梅州大家创”的文宣标语也随处可见。河道治理之后,站在岳父家楼顶往村里一望,竟然清清楚楚地看到河流经过村子的时候流出了一个“S”形:它的西头是大部分村民聚居的地方,围龙屋和骑楼就在这一头,而东头则是村委会、党群服务中心和百货农资商店,这种功能划分真是把村民们祖祖辈辈与自然和谐共处、建设美好家园的智慧体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生活红火起来,村庄里的人们竟能一边重拾传统起居习俗,一边追赶城市里的生活节奏了。这滋养了城里人“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新乡愁。这些年,可以看见一些富起来的村民对祖传的客家围屋、排屋和土屋进行专门修缮和保护,也有一些村民对自家修建的房子讲究了起来,有的前有庭院绿篱,有的后有菜园鸡舍,有朴素的中式风格,也有时髦的洋气装潢,一户一景的,确实养眼。人们农忙回来了,在村里的党群服务中心广场上,只要天气晴朗舒适,都可以看到一排排一列列的家庭妇女们穿着统一的鲜艳服饰,播放着时而自由奔放时而温柔婉转的流行音乐,跳起来的广场舞倒也不会输给城里的大妈们。还有夕阳或路灯下的乡间小道上,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伯姆叔婶和哥嫂在散步漫谈。每当这个时候,农村人比城里人生活更惬意的自豪感,顿时油然而生……
作为一个吃货,每次回岳父家,心中都会盼望着一位乡村卖货郎的出现,那是回家才有的味道。记得有一次回梅州,我还在熟睡中就给妻子喊起来吃早餐,她还神秘兮兮地诱惑我说早上吃老鼠粄。我半信半疑:“吃什么老鼠"板"?”心想早餐怎么会是吃老鼠的东西!下楼后,看到餐桌上摆着几碗上面撒着一层肉碎和葱花中间粗两头尖的白色小粉段,我心中暗“咦”了一下:“这不是我平时煮过火候断碎了的粉条吗?想必是老婆把早餐也煮坏了吧。”不过一口吃下去之后,感觉和想法就瞬时变了!满口肉香的汤汁中,老鼠粄非常爽滑富有弹性,嚼咽的时候,先是口腔里有淡淡的猪油味道,然后吞下喉咙时又是淡淡的粘米味道,肉香油香米香还有葱花的鲜香,混合的地道客家风味顿时填饱着饿了一晚上的肌体!
妻子说,“老鼠粄”名字听起来不雅,却是一道梅州人喜爱吃的客家小吃,还有一个更惊人的名字“老鼠屎粄”,这道菜传至香港称为“银针粉”,倒也多了一个可以登堂入室的雅称了。还说今天吃的是村里的一位卖货郎手工做的。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在早上骑着摩托车载出来卖,而且卖的东西也不全都一样,有时是酿豆腐,有时是簸箕粄,有时是腌面,有时又是鱼丸、盐焗鸡之类的。这是一家流动的客家特色美食“店铺”啊,滋养了多少人对家乡味的美好记忆呢!
这便是我岳父家的乡村,却装载着我对老家的乡愁。每次回家,也能卸下我的乡愁,吃上一碗腌面或者老鼠粄,然后再“出山”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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