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竹人家》赏读会上,作者陈冠强表示 “作品是我四十年文学情怀的集中表达”
编者按
日前,陈冠强长篇小说《有竹人家》赏读会在梅城举行。活动由梅州日报社、梅州市文联、梅州市作协和梅州市人才驿站联合主办,近百位梅州文学爱好者齐聚一堂赏读作品,深刻感悟书中字里行间透露的深厚客家人文情怀。
陈冠强于1988年进入梅州日报社,多年从事文化编辑工作。他从年轻时就开始文学创作,在《人民文学》《作品》《南方日报》《羊城晚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上百万字,并获得多种奖项,去年底退休后开始长篇小说《有竹人家》的创作。该书是章回体小说,讲述了民国时期和解放初期在梅州市梅城郊区下宫坝的人和事。该书20多万字,共分十五章,以客家为底色,以风情为纽带,以人文关怀为主线,通过传奇而又日常的叙述,塑造了一群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赏读会上,陈冠强畅谈创作感想,来自嘉应学院的专家教授等人逐一表达了各自的见解。现刊发专家们的精彩发言片段,以飨读者。
文字整理李少凤
主持人:陈冠强先生,《有竹人家》是梅州市近年来比较有深度有况味的客家题材的一部长篇小说,出版后社会反响比较好。里面的人物都写得很日常很生活化,就像我们身边的某一个人。请问,书中的人物和故事都是真的吗?大概有几成是真实的,几成是虚构的?你是如何把握真实与文学虚构之间的关系的?
陈冠强:书中的人物和故事大都是真实的,如果硬要分清楚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多少是虚构的,那就三七开吧,真实的占了大部分。我运用了多种手法,试图让人感觉我写的都是家族里的故事,目的是让自己和读者都有种代入感和真实感。我外婆一生坎坷,历经苦难,但是她就像围龙屋后面的竹子一样,风吹不倒雨打不垮,始终热爱生活,热爱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坚强面对一切,用自己看似柔弱的翅膀护佑着风雨飘摇的家,这是我最初萌生写这部小说的动力。可以说,故乡是我创作的源泉,我一切的构思、写作、完成都是以故乡为依托的。
文学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书中的人物虽然大都有原型,但是我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发现和体验,也加入了自己的理想。如怀梅,并非完全是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关于她的一些细节也有不少是虚构成分,但我在塑造这个人物形象时,始终把握一条主线,那就是竹子坚忍不拔的品格和客家女人的善良勤劳孝顺。有了这条主线和现实中外婆的基础,可进去也可出来,写起来就比较自如了。
主持人:书中有大量的客家元素,翻开书本,就像打开了一个七彩斑斓的万花筒,客家民俗、客家人文、客家方言比比皆是。请问,你是有意让读者掉入你的陷阱,与你一同进入客家文化的通道吗?
陈冠强:客家文化博大精深,我书中呈现的只是皮毛而已,但是我却是有意为之。早在20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嘉应文学》古求能老师的策划主持下,我与当时的“流萤”文学社的成员们就与客籍著名作家程贤章先生,有过关于客家文学创作中的地域性和客方言进行过热烈的讨论,我还付诸实践写了客家题材的几部中篇小说,刊发在《嘉应文学》和其他刊物上。《有竹人家》可以说是我四十年文学情怀和文学追求的集中体现。我认为,一部写客家题材的长篇小说,如果缺乏客家元素,就绝不是一部好书。所以书中我用了大量的客家民俗,当然,也不是为体现民俗而写民俗,都是在塑造人物和事件行进中的呈现。书中我使用了不少客家话,让人一看就知道写的是梅州客家,如自家、暗摸角、目汁、打靶鬼等,但我是把握在非客家地区的人都可以看懂可以理解的基础上;比较难懂的客家话,我则用了注解,如样般(怎么)、赖子(儿子)等。客家文化正在慢慢地退化,尤其是客家话,现在的许多梅州年轻人都不会说或说不好,自己作为梅州中生代的作家,有责任传承和光大客家文化,而在长篇小说中用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我想是自己的一种具体可感的行动吧。
主持人:书中许多生活场景和细节都显得很真实很生动,给作品加分增色不少,我想,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你平常就是生活的有心人吧?
陈冠强:长篇小说容量很大,涉及的生活场景和细节肯定很多,所以写自己熟悉的人和事才得心应手,才不会捉襟见肘。书中的送猪红做咸菜摆酒席听说唱拜插子神等等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为了把上江西挑盐担写得更真实可感,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还采访了许多挑过盐担的老人,连饭梢子的形状、怎么蒸煮都问个一清二楚。多年前,我还跑到仁居、玉水实地采访当年挑盐担妇女歇脚住宿的地方,到狗嫲岗探测挑盐担的路线。为了塑造好永清师父,我还跑到寺庙里去吃住,与和尚们聊天交朋友,所有这些,都对我的创作提供了基础和空间。
主持人:前段时间不少媒体已经对《有竹人家》做了不少报道,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句话说,书中的有些人物形象是梅州市长篇小说中极为少见的,可以说是填补了部分空白。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冠强:对这个问题,我想从两组人物来说说,一组是永清师父和泉明师父,另一组是珍娘、怀梅和兰芳。永清师父是我着力打造的人物,他是位半路出家的和尚,博学睿智、情感真挚、博爱慈和。在与怀梅的情感交集中,他是极度矛盾的,他发自内心地爱着怀梅,但宗教的规矩让他不能放任自己,所以他有一种时刻被沉重的铠甲所包围的感觉,使他感到呼吸困难。让他崩溃的最后一击是怀梅因为他差点被沉塘,他受到了巨大的震撼,终于下决心离她而去。泉明师父是位同性恋者,为了得到意中人,他不择手段最终未能如愿落寞离去。正面写和尚的七情六欲,是有很多顾虑的,以前的作品中很少见,我可以说是闯了一个禁区。
珍娘、怀梅和兰芳是民国时期梅州地区典型的农村客家三代童养媳,她们有各自的命运。珍娘是很传统的旧时客家妇女,虽然水客丈夫长年在外,十多年也见不着面,但她逆来顺受没有半句怨言,一心维系着这个家;怀梅虽然也是传统的女性,但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心眼也活泛了许多,所以碰到心仪的永清师父,会全副身心地投入;而兰芳就是新一代的女性了,她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勇敢地追求婚姻自由,最终有了幸福的结局。三代童养媳既血脉相连,又形成递进关系,反映了时代的变迁和客家妇女的觉醒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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