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上的船

汕头日报 2020-12-13 00:47

千里韩江流呀,清澈河水荡漾,两岸青山层叠,密林绿遍天际,花儿烂漫夹岸,鸥鸟翱翔江面。

少年时,放鹅韩江堤岸,风时雨阵阵,雨过天晴,蓝天白云碧水,一只只帆船向东南方驶去,不知船儿驶向何处,充满好奇,要是船能带着我一起走,那该多好啊!

船带着我一起走的机会出现在外公或外婆带我去城内时,要搭一程渡——从南湾搭渡船过外埔。每次要去城内,我总是兴奋得不得了,城内的楼房高又大,商品琳琅满目,虽然永远只是看不可能买,但我还是希望去——中午的那一碗粿条是我心心念念无数个日子的美味——滚烫的汤水翠绿的茼蒿浓香的肉丸飘浮的葱花,绝对是乡村少年的痴想。

那一次外公带着我还有表舅,准备去外埔掠鹅仔。这天起了个大早,沿着韩江河岸走了一段,远远就望见渡船,艄公正在解开缆绳,准备撑渡。

“渡船,等一下啊!”外公扯开喉咙大喊。艄公在渡船那边喊:“猛猛!”我们仨在清晨微有薄雾的江堤撒开双腿跑啊跑。外公六十多岁的年龄,跑起来一点不逊年轻人。好多年来,我总是梦见与外公在韩江堤岸上奔跑。我踏上跳板,跳板晃荡,我心悠扬。

江水清涟,我坐在船板上,趴在船舷,手拨弄着清凉的流水,偶尔有一两条小鱼从船底下跳出,“溅”一声落在江面上,一下子不见了。韩江的这一段叫莲阳河,外公叫它“草沟溪”。江心洲溪沙坝相当多,渡船要迂回横渡,我巴不得渡船在江中多逗留,坐船实在太有意思了,优哉悠哉的。那时的莲阳河堤岸木麻黄树丛生,芦苇野芒蔓延,野鸟扑腾出没。初春的江水流速较快,船离开江岸有一小段距离后,艘公就慢慢升起船帆,风帆借风势,鼓胀胀的,“呼呼呼”前进,差不多十来二十分钟,渡船到了对岸外埔,那就是城内的地界了。

其实,我更多的是在韩江岸看船,那时江心里行的比较大型的是近海采集贝壳的船,俗称“螬船”。还有载螬载砂的“红毛灰船”。上世纪80年代的韩江水面,常看到长串长串的竹排船,在前面一艘轮机船的导引下,从韩江上游顺流而下,满载梅县客顶的水泥或山货。然后,载满潮汕菜脯咸菜豆酱等土特产回去。现在,在陆路交通极其发达的情况下,这种情形已成历史画面。

韩江的水闸越来越多,远程航运业日渐凋零,逐渐兴起的是小吨位的轮机船。小轮机在韩江的不同河段“突突突”地跑,从南澳海山捎来海货,从韩江沿岸各墟镇带走鸡鹅鸭新鲜蔬菜还有一叠叠的钞票。韩江出海口的小轮机船,给海山的村镇带来无数的商机,别小看它,晚上餐桌上的海鲜可是从海山那边捞上来的。有一次我到韩江出海口处,见一小轮机靠近岸边,载着一网袋一网袋的蟹苗,卖给海堤边的养殖场。而更多的小轮机,是在韩江里捕鱼。

千里韩江,无边风光,澄海东里河段有独具风情的游轮,在每一个风和日丽、风清月朗的日夜,就在东里河至南溪河段,销魂蚀骨唯有无敌江景!

每个日子,韩江游轮静静地停泊在河畔林荫下,等你来亲近。

长忆少年时坐渡船的美好感受,现在韩江轮渡已极少了,东里和洲村过溪南云英乡偶尔有一两班;南溪河轮渡还在继续;潮州石坵头阿娘宫轮渡已停航。乡村少了一道道古朴的风景线,船是江河的生命体征之一,有船,江河才有亲和力。

韩江流动,船儿飘动,大自然永远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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