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赏析《祭石马》诗
●李小星
祭石马（明·何南凤）
石马原来在八丘，仙人遗下几千秋。
狂风拂拂无毛动，细雨霏霏有汗流。
青草满山难下口，铁鞭任打不回头。
往来君子牵不去，天地为栏夜不休。
何南凤(1588-1651)，广东兴宁石马人，字道见，号知非，牧原和尚等。其人散漫惯了，不喜拘束，时而出家，时而还俗，人称半僧先生，是岭南佛教界《横山堂》新学派创始人，又是才华横溢的诗人，著有《半僧先生传》《初堂余稿》等。何善写祭文，能把活的祭死，死的祭活。《祭石马》是《初堂余稿》中的一首。
首联，“石马原来在八丘”，作者从石马栖息的地方切入。话说离兴宁县城东北五十里，有个叫八丘坪的地方，一块突起的石头，高二十余尺，宽八九尺，长六十尺，中间平坦，前后隆起，可坐二三十人，活像一匹昂首北望的骏马。接着，以“仙人遗下几千秋”慢慢展开。据说此石原是天庭神马的化身，一天，神马闯入蟠桃园内，偷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娘娘一气之下报告玉帝，帝把它贬下凡间，变成石头。神马被贬入凡间后，劣性不改，每逢深夜，四出偷吃庄稼，村民叫苦不迭。何南凤得知石马残害庄稼后，便挥毫写下一首脍炙人口的《祭石马》诗。
“狂风拂拂无毛动，细雨霏霏有汗流。” 颔联，作者发挥神力先把神马困在八丘坪里，不让它再出来危害庄稼。这两句既写实也是祭奠石马的手段，写实方面，石马被祭死后变成石头，况且石头本身不会长毛，有的只是苔藓，也不会流汗，因此任你狂风吹拂，“马毛”也不能动，只有等到阴雨天气、细雨霏霏时才能看到它“流汗”的情景。手段方面，作者深知石马的本性，白天看似老实，一到晚上便出来危害庄稼，只有把它祭到毛不能动汗不能流时，它才无法现身出来危害乡邻。
“青草满山难下口，铁鞭任打不回头。”颈联承颔联之势进一步深入，乘胜追击。石马原是天庭神马，桀骜难羁，一两句祭文根本无法把它祭死，如果祭不死它就会继续出来危害农作物。因此，作者加大法力，发挥神来之笔，加深语气才能把马祭死。神马被祭死后，满山的青草再也无法享用，只能干瞪眼，任你用铁鞭抽打也不会回头，这就是死马的真面目。
转结句，作者用“往来君子牵不去，天地为栏夜不休”作结。神马被神力神诗祭死后，借天地为栏把它困在八丘坪里不得动弹，最后变成石头，因此也就不怕往来君子牵将去，晚上也就不怕它再出来害人了。
《祭石马》诗气势非凡，气韵流畅，用韵自然，后三句一气用了三个不字，字字如刀枪匕首、句句切中要害，诗成后到石马前祭祀，终于把神马祭死，变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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