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丽杯“诗画梅江”优秀作品展示 看尽梅城能几醉
梅州一江两岸秀丽风光。袁兴恒摄
梅江河,在青山绿水间蜿蜒不休,古时沿江梅花十里,此时沿江柚果飘香。河面惠风和畅,是一幅大美的水墨画,线与点流荡错落,淋漓浑茫。
这是梅州的母亲河。
母亲河是一颗珠玉。无需耀眼的光芒,她朴穆内敛,深情地滋养着一方儿女,她的命脉随着光阴在一座城渗开。客都的人是明媚的,通透的,有灵气的,更是英勇骁战的。在北联村的蓼子坝寻找红色印迹,从渡口之战遗址到一屋三烈的诚怡公祠,那狼烟四起的战火,让铁骨铮铮的梅州男儿热血沸腾,前赴后继。远处丘陵起伏,云岚烟霭,风景流动。梅江河见证着梅城的悲辛沮郁,赤金骄阳,历山河岁月,风神俱全。
山城梅州,在粤东北部。这座古城,七分山二分田一分水,于南汉乾和三年(公元945年),于程乡县置立,叫敬州;北宋开宝四年(公元971年),因避宋高祖赵匡胤祖父赵敬之讳,改敬州为梅州,后称谓多有迭变。梅州是客家人南迁的最后落脚点,明、清时期,许多客家人受难于此,为稻梁谋,从梅城水打伯公码头发轫而行,漂泊四海,甚或他们共克困厄,甚或有惊世骇俗的传说。重关磨练,熬尽岁月,终成清凛的气势,鲜活着枯荒沉实的漫漫光阴。
山城的男子阳刚练达,峥嵘硬气,是巍巍峨峨的英雄之子。家国命运当前,放下个人悲欢。丘逢甲自书中堂“且看鹰翅出云时”的抱负与情怀,叶帅跌宕起伏的波澜壮阔,使人犹须仰望。他们有山一样的胸怀与气度,在历史长河的关键时刻横绝奇险,站在高处吟啸自如。林风眠说“艺术,是人生一切苦难的调剂者。”老人把一辈子的光阴舍给了艺术这座山,过着崎岖清苦的日子,画里全是人生三味,阔疏从容,没有一点愤怒与桀骜,处处是秋水长天的绵绵远意,直指人心的静定与沉寂。读他的画,会从尘世纷扰退出,知道生命的坚毅如此庄重,在苦难面前没有一点妥协,全是山的傲骨。
在许多地方见过客家人。有一客家朋友,总在清明前回家乡吃母亲做的艾粄,他说只有明前的艾叶嫩得挤出水来,就像明前梅家坞的龙井一般。一个人行走万里,却心心念念家乡的山山水水,湛蓝的天空,翠绿的禾苗,饱满的谷穗,银色的月光,都是心上最动人的一笔眷念。三千里地山河,乡愁如此厚实开阔,不露声色,埋在时光洪流深处,祖祖辈辈奔腾不息。
喜听客家人说话。很多都不懂,但不重要。听着不疾不徐,似吴侬软语的婉转,是诗情画意的意象。在秋光里层层荡开的客家山歌,朴素清冽,未经世事般的淳朴。山歌一曲多词,即兴演绎,男女对歌,互诉衷肠,听着妙趣横生,情意妥贴。
喜看客家围屋。一代、两代甚至三代人才能修得好的城堡,那么多年月,慢工出细活,抬头低眉,都藏下暗线,礼制、伦理、风水、雕刻一一纳入城中。推开门,便有光阴厚重的声音。城墙、厅堂、天井、青砖,一脚踏进去,有若晚宋,久远微凉。
梅州是慢的。江水潺湲,山路蜿蜒,风景清雅。山间绿意盎然,间或几树灿黄,静谧生暖。走着走着,江水回环,踏过木板栈道,有人家。门前花自开自谢,柿树结果,树下有椅,桌上有茶。在焦板排坐一午,庭前是江,身后的山郁郁葱葱,听松风吹解带,心中无一物,哗哗一片,满耳都是山月在弹琴。人生贵适意,此景就是一幅山居图,又是让人可以一枕入梦的元人山水啊!
梅州,梅城,梅江。我更喜欢叫它梅城。
当我游荡在梅州的街巷,游荡于白墙灰瓦间,看见古老的桥,那种旧和暗,隐约散发的气息是沉年的暗香,像一个故人。
老街巷上熙熙攘攘,琳琅满目的老店,卖婚嫁物什,卖寿衣的,卖鼓的,卖鞋的,像故乡的大街。
客天下的戏台,学宫雕花的大门,黄遵宪故居——人境庐的门联,让你见了就想坐下来喝杯散淡的茶。吃着山里未经打磨的大米,还有客家人独有的粄,又糯又有味。本色山城,无琢不磨,清清朗朗。
夜色中的梅江,灯影相融。江的对面是高楼大厦,这边是空灵的水,不像珠江的强大气场,有一种软,那么端丽。江边公园有人在表演汉乐,站在人群中听了一曲,丝丝入扣,可真好。
徘徊城中,日常、景致万古流芳,进可繁华退可淳朴,是唐诗是宋词,是说不出的好,是心头自然而然升起的温度。一座英雄血性的古城,如此情深,是游子过尽万水千山后天长地久的陪伴,是耄耋老者心中的那阵风,仿佛还是那个少年,用余生与它相伴。
作别梅城,攀条摘香花。那绵长的气韵,在晚风荡漾,每一缕都是梅江醉人的味道。
文/林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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