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撩“刘三妹” 抱歉送歌子
1988年元旦,广东省在广州市东方乐园举办首届民间艺术欢乐节,梅州市选派了最强的山歌手阵营去那里摆山歌擂台。
余耀南与陈贤英又见面了。
在贤英姐面前,余耀南就像个顽童,总要搞点什么古怪。歌友们异地相逢,分外高兴,余耀南又唱起了见面山歌:
阿姐你系兴宁人,次次见面十分亲。
旗杆顶高吊狗令,人人都话系悬阴。
这最后一句刚落音,陈贤英就很不高兴地说:“过代(绝代)鬼,咁样个话你也话得出口啊!冤枉。”
原来,“令”是俗语阴茎之意,所以说“悬阴”。“悬阴”又谐音“贤英”,难怪陈贤英不高兴。
平常喜欢说笑的贤英姐变了脸,余耀南始料不及。他回头一想,也觉得双关语是粗俗了一点,这玩笑开得是有点不妥,有点过火。可是,唱都唱出来了,怎么办?哎,吐出去的口水,想舐掉也难了。
稍事休息后,大家便进行斗歌的战前准备工作,包括每人要准备一首登台亮相、自报家门的山歌。陈贤英想了几首,她自己都不满意,大家也说一般化了些。余耀南觉得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便自告奋勇代劳,不一会儿,就奉上一首:
深山画眉飞出蓬,一飞飞上白云中。
以为唱歌无出息,吂知名声上广东。
大家一听,不仅意义好,加上“画眉”比喻、“白云”双关,又有山歌味,就无异议通过了。这首山歌好是好,却害苦了陈贤英。以往记性特好的她,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一转背又忘记了,“嗨,人老哩,无用哩,冤枉,记别人个东西咁辛苦啊。”是呀,她到底是将近八十岁的人了,年岁不饶人呀!加上没有经过这么大的场面,心理压力很大,越担心忘词就越记不住词。候场的时候,还紧张得不得了,三番两次唠叨:“耀南古,恁刮煞(怎么办)哪,会忘撇哟,恁刮煞呀?”
还好,她登台没有出差错。
要不然,余耀南准得挨骂:“耀南古,罪过哟!”(胡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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