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深处是梅江
□陈于晓
这一天,在梅江,雨落得恰到好处,是“润物细无声”的那种,或许更多的是雾。客家博物馆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隐着的是时光,现着的则是时光里的光与影。在博物馆中静静穿行,像是在客家的烟火中,随意地走动着。当然,如今这些客家的“历史文化”,大多已被沉淀在客家的封底了。
客家鼎、赋、迁徙图、墟日图、客家祠、梅花园……做客“客天下”,“客天下”也在烟雨之中。一把小雨伞,悠悠晃动着,有一小片客家的风情,也在晃动着么?最新款的那一抹,正在亭亭地走来。从前的客家,耕读渔樵的客家,琴棋书画的客家,地灵人杰的客家,群星璀璨的客家……一幅水墨在我眼前缓缓地铺开,又不时地被新一年的草木着上彩色,一路滴滴答答的全是客家的光阴。
其实烟雨,也是光阴的一种。在梅江,烟雨把千佛塔染成了水墨的一粒,但或者千佛塔向来就泛着水墨的色泽。如果给梅江做一张“名片”,千佛塔应该是最醒目的一笔,只不过“名片”的中心,应该是昼夜流淌着的梅江。
穿过两岸山水与人家,梅江时而奔腾,时而悄无声息。是否该给梅江安上一轮明月呢?是让明月当空照着,还是让明月刚从水中爬上来,抑或还留下半个在水中?一条游船,在晚风中,犁开粼粼波光。我说不清,这波光中,月色和灯火,哪个更浓一些?
不过此刻,天空中飘着雨。或许最适宜的,是在梅江之上画上一些桥。比如,嘉应大桥、剑英大桥、梅江桥、东山大桥、人行浮桥、秀兰大桥……让桥们在烟雨弥漫之中卧着,一会儿现,一会儿隐。其实现在,这些桥,就在梅江之上安静着。你在岸上看桥,桥上人在桥上看你,接着,你们一起把目光投向辽阔的梅江,然后,又一起被漫起的江雾掩去了身影。
在梅江,谁是谁的风景,谁又装饰了谁的眼睛?
草木隐约。雨声也被掩去了一大堆,掩不住的只有鸟鸣。鸟声婉转,有梅江的旖旎韵味;鸟声悠扬,有梅江的开阔境界;只是听多了,梅江就越来越空旷了,空旷得只剩下了水边的湿地。鸟声把自己丢在了涟漪里,我把自己丢在了一簇一簇郁郁葱葱之中。
枝头太密,你全然找不见鸟儿的影子,但鸟鸣是可以看见的,这一叠叠的绿,肯定是鸟声堆砌的。人来鸟不惊,花也不惊。花自在地开放着,不张扬,也不自卑。只有流水似乎惊了一下,似乎刚刚还潺潺地唱着,一转身,就在我的视野中迷路了。大约这流水去了绿荫丛中的人家吧?这绿荫丛中的人家,有一缕炊烟在淡淡地冒出来,感觉特别温馨。
在梅江行走,最养眼的,是处处皆绿。你的身上是毛茸茸的绿,你的脚印是水汪汪的绿,你的呼吸是甜丝丝的绿。一缕一缕的烟雨,像是一根一根的绿藤绿蔓。当你扯一扯这些盎然的藤蔓,便有一大串碧绿的“瓜儿”,被扯动着,叮当作响,在清风中摇曳着“风姿”。这些“瓜儿”,比如芹洋半岛滨水湿地、亲水公园、马鞍山公园、归读公园……
这藤这蔓,也会扯动客家光阴中沉甸甸的东山书院么?恍惚间,有琅琅的书声,在梅江两岸响起来,在梅江的城区乡村响起来。此刻,风声很轻,雨声也很轻,只有书声最嘹亮。烟雨中,我看到攀桂坊了。一位位成为梅江“骄傲”的读书人,正在时光里悠长的雨中,行走着。这绵绵的雨,潮湿了他们的身影,比如,“近代中国走向世界第一人”黄遵宪、中国现代美术教育和现代绘画奠基人林风眠……
岁月宁静,梅江宁静在烟雨深处,我在烟雨深处寻梦梅江。烟雨微醺,这烟雨,自然是客家缠缠绵绵的乡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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