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玩具 我的童年时光之二

梅州日报 2019-08-26 10:48

作者(左)小时候与小伙伴用梅江河潮泥做的手枪玩耍。

赌烟纸

20世纪70年代,梅南街的孩子们没有等级观念,不论玩诸如守田字、冲监、冲城、打尺、打靶、弹象棋等游戏,还是小伙伴们分派打架,都能“疯”在一块。唯独孩子们凑在一起用扑克牌玩万历(21点)、斗牛、拖坯(梭哈)赌烟纸的时候,能分辨出哪个孩子的父辈是“大猎货(大官)”。因为他们一上来,从裤兜里掏出的都是“中华”“凤凰”“牡丹”等“面值”1000的大“面值”烟纸。而普通家庭的孩子只有“红梅”“丰收”“东山”“芒果”“三门峡”“飞鹰”等“面值”一两百的“零钞”,面值500的“大前门”都不多。

我的父辈不抽烟,所以家里根本没有烟纸,为此我还在心里面埋怨过父亲为何不抽烟,否则我也不会靠在路上捡一些“面值”极低的烟纸积攒“赌本”,有时偶尔能在地委大院内招待所的垃圾桶里捡到一两张“中华”烟纸,回家后都会用手把烟纸刷得平平整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在书里,那是绝对不舍得拿去赌的,为的是没事的时候自己拿出来欣赏,等积攒到一定数量时,拿出来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当时我还在心里暗下决心,长大了一定要抽烟,积攒下所有能见到的烟纸。后来抽烟的愿望实现了,且几十年里抽遍了中国及外国所有能见到的牌子,然而却再也没攒下一张烟纸。有时甚至因未能第一时间将空烟盒扔进垃圾桶,而招来家人的各种唠叨。

自制玩具

所有人的孩提时期,都有一样东西不可或缺,那就是玩具。我们小时候除了真枪真炮,几乎无所不玩,甚至连鳑鲏瘌、比磅(金龟子)、仙牛角、野蛦(知了)、蜗牛壳、蚬壳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玩具。我们小时候的玩具基本都是自己手工打造,现在想起来,都为自己儿时制作玩具的动手能力、想象力、创造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们制作的玩具主要以“枪”为主,一根铁线、一小块厚木板、一个废弃的门铰、几张废纸,甚至从梅江河里挖回半干的潮泥,我们都可以把它们变成“枪”。不同的“枪”,配的“子弹”也各不相同,如铁线枪用的是自制折纸弹,木头枪打的发令纸,门铰枪打的是火柴。另外诸如什么万花筒、纸鸢(风筝)、滑轮车等等,无所不能。我们以前都住平房,家家户户都挂着竹制门帘,门帘上的竹篾条,是制作纸鸢龙骨的上佳材料,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的门帘挂上一段时间以后,都变得松松垮垮,垂头丧气,我家三间房的门帘自然也不能幸免。

骑“狗牯车”

我们唯一不能制造的玩具,就是单车。单车对大人来说,是代步工具,而对于孩子们来说,却是最奢侈、最大型的玩具。在梅南街比我稍大几岁的大哥哥们,他们能把单车玩得几乎出神入化。定车二三十分钟不在话下,什么放双手骑行、一人骑两辆单车、两人骑一辆单车、交叉手握把骑行,甚至一辆单车载十个人这种如同杂技表演的骑行,都难不倒他们,而且他们还可以一边玩车、一边唱歌,潇洒自如,令我对他们的高超技艺崇拜得无以复加。

我是三年级时学会踩单车的。我天生个子矮,三年级了只比28吋的单车把高一点,体重还没单车的一半重,骑在单车三角杠上连脚蹬都够不着,更别说坐在座包上骑了。怎么骑?放心,握紧车把,左脚蹬车,车一启动,右脚瞬间从三角架中间穿过,踩着右边的脚蹬向前用力蹬即可。这种骑行方式我们叫骑“狗牯车”——所谓“狗牯车”是因骑行时左脚蹬直,右脚自然翘起的骑行动作,与狗牯(公狗)射尿的动作毫无二致而得名。当时为了学骑车,我的大姐带着我在东较场的草坪上,顶着能把人烤熟的烈日,苦练了三个下午,在手脚都留下了大片擦伤和淤青后,终于大功告成。当然这三个下午没少挨大姐一边骂着“十分屎(差劲)”,一边用右手食指“铲”我额头的苦,但这些和我第二天就可以在小伙伴面前炫耀,说“我会骑单车”的自豪感比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事。

学会了骑“狗牯车”,我每天处心积虑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把母亲口袋里的单车钥匙“夎(cuò,诈)”到手。母亲很疼我,但也很有原则,那种其他小伙伴们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伎俩,在母亲面前根本没有市场。我每天必须把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吃完饭还要帮奶奶把碗筷洗干净,再把吃饭间的地板打扫干净,其实我干这些家务活,都是为了能骑单车,极不情愿地装给母亲看的,但当我虔诚地从母亲手里接过那把象征奖励的单车钥匙,在母亲略带赞许的目光注视下,堂而皇之地将她的单车骑走,再多的不情愿都会化作一阵风,飘散得无影无踪。这种为了能骑上单车而每天装模作样干家务的事,后来居然变成了我的生活习惯,不骑单车了也照干不误,而且干得非常自然。呵呵,人经常都是这样,装着装着就习惯成自然了。(程挺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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