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家山是西阳
□赖俊权
五月五，是端阳，插艾叶，吃粽子，龙舟下水喜洋洋。端午节到凤鸣故里——西阳镇鲤溪参观龙舟比赛，人山人海，四面八方的群众从山道涌出，围在河岸两旁，观赏鼓劲，这仿佛让我回到童年的记忆里——梦里老家，东南形胜，有一挽水西流的镇子，客山客水、客音缭绕，童年的故事，其实就盘锢在这西阳的山川河流中。
西洋山，又名九峰山，为梅州屏障。据纪略李元宋考唐朝元和（公元806-820）年间郡具志（李吉甫撰）云：程乡有西阳山、西阳水，地因山水得名。西阳东南连丰顺，西与长沙镇为邻，东北与梅县区城东镇为界，驿道由梅城经西阳白宫，过嶂下通大埔入潮州，山峦重叠，景色迷人，境内乡人非耕读即经商，遍布南洋，妇女皆勤劳耐苦，习以耕作。
西阳山水绮丽，有梅江河、白宫河、鲤溪等贯穿其中。明山嶂群峰嵯峨，重峦叠嶂，周围海拔千米以上的高山有九座，第一座是铜鼓嶂，海拔1560米；第二座银窿顶，海拔1357米；第三座天井凹，1305米；第四座明山嶂，1278米；第五座鸡公髻，1260米；第六座高打坪，1228米；第七座鸭凫嶂，1177米；第八座鬼忽岩，1021米；第九座黄畲顶，1012米。这九座大山，除了铜鼓嶂稍远一些，其余八座全都以“明山嶂”为中心，前后左右排列着，周围还有落虎山、猴子额、鸡公髻顶、桃子背山顶、野猪湖等14座800米以上的其他山峰，气势恢宏。清凉山位于明山一侧，与高耸入云的黄沙嶂相连，海拔800多米，其中湖鳅塘、梓树坳、邦公坑一带风光秀丽雄奇，茶田遍布，是远近闻名的茶叶种植基地，也是一个绝佳的避暑胜地，同时历史文化底蕴深厚。我也多次穿越明山、板盖坑、清凉山、高观音等红色、绿色文化浓郁的景仰之地，这些连片的山体群峰让人无法想象，它们是怎样的机缘，才能如此密集地出现在西阳一带。
西阳山水奇特，必定人才辈出。这里是世界级画坛宗师、艺术教育家、国立艺术学院（现更名为中国美术学院）首任院长林风眠的家乡；也是明代进士丘俊、张文宝、张纲，清代武进士陈国宝、丘大彰、丘玉光的故乡；民国梅州第一任州长、广东省参议员卢耕甫，粤军第一集团军第四军军长、陆军中将黄任寰，抗战时第七战区中将赵一肩、中国远征军少将丘易色等都诞生在这里。据林风眠大师的回忆录：“我出生于广东梅江边上的一个山村里，六岁开始学画，就有热烈的愿望，想将我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表达出来。后来在欧洲留学，在四处奔波的战乱中，仍不时回忆起家乡片片的浮云、清清的小溪、远远的松林和屋旁的翠竹。”直到今天，我们依然能从大师的笔下，感受到客家故乡的美丽田园。
故乡何所有，岭上多白云。漫步西阳，这里不仅有名山秀水，茶田风光，也有亭台楼阁、古民居、古建筑，有中国现代美术一代宗师林风眠的故居，有中西合璧的联芳楼和内敛古朴的棣华居，有广东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独特的牛角屋、百年文祠等。甚至一些村落，可能在地图上不会有标注，它们隐于点线构成的空白处，随便行走，都可聚集着许多精彩，如万山、秀竹、仙花、新联村等，唤起人们绵绵不尽的遐思，承载了西阳人的集体记忆。
如果有一天，双脚能与念想一样轻盈自由，让梦里家山不再朦胧，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进西阳。
“山村溪水应如是，片片浮云处处诗”，借用林风眠的诗句，在身处繁华与喧嚣的都市，在忙忙碌碌地工作、照顾自己小家中一天天似水流年，心中却总有一丝牵挂，那是对家园的思念，也是对故乡浓浓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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