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天真童言
有道是,“再大的年纪也有天真的时刻”,这句话在母亲身上得到了验证。
老人家在农村生活劳碌奔波了几十年,平生履历上的“出门”连梅县、兴宁都是空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哪里知道上楼下楼的电梯。母亲77岁那年,我找到机会带她到广州我儿子家探亲游省城。汽车经梅州、揭阳、小金口(因为当时兴宁至河源修路而绕道)到达广州,妻子、儿子、儿媳、孙子在花园大楼门前迎接。老人家来到大都市,喜形于色。众人把她拥进电梯,母亲脱口而出:“大家都挤进这间小屋子来干什么?”在众人的嗤嗤笑声中,儿子一句“奶奶到了”,电梯门开了。“又说住9楼,怎么连走都没有走就到了?”母亲一句疑惑,引得众人乐开怀。
母亲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农村民兵形象一清二楚,根深蒂固。她85岁那年来县城庆祝我们喜迁新居,小住了几天。冬日的一天上午,她搬了一张小竹椅坐在阳台上凭台远眺。来往的汽车、摩托车左进右出,身着正装的保安员礼貌地维持秩序,母亲看得出神了。
晚饭桌上,我们问母亲:“习惯吗?”她不假思索地说:“你们这里真好,有民兵把守。”哈哈,原来她把保安当成过去农村的民兵了!(陈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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