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望嶂畅想曲
□陈彦儒
如果,搞一场同学聚会,你愿不愿意回到母校去,比如说坐在记忆中的座位上,拍一段段精彩的上课视频,比如说聚集在二三十年前的操场,跟着白发苍苍的老师重做一遍当年的广播体操……留下一帧帧诙谐而不失温馨、令人感慨感伤和感动的瞬间?
上周,多年未联系过的同学瑞光发来短消息,称要将四望嶂矿务局球场、中小学、礼堂周边改造成一个情怀旅游、度假、拓展、特产一条街,开发民宿市场,兴建一个“四望嶂之家”,为回乡观光的学友打造一个“娘家”。
“出去的四望嶂人,回来看到到处破破烂烂,连个落脚处都没有。”瑞光称常常看到同学群逢年过节召集回四望嶂的号召,对此他有些焦虑:“时间长了,谁还会回来呢?”
我从哪里来?这曾是人类哲学史上的三个终极问题之一。回首儿时成长的乐土,是每个人到中年的男男女女津津乐道的话题,很多人都渴望与儿时的玩伴、同学一同回到记忆深处,到那片容纳了自己的歌声与笑声、泪水和汗水的成长地,去寻找过去的故事,去追寻魂牵梦绕的青葱岁月。
说情怀也好,说怀旧也罢,四望嶂,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是一个启航的港湾,是一处承载成长胀痛的温暖巢穴,是一个隐藏在梦境深处的感情灯塔。
位于广东兴宁市黄槐镇的四望嶂煤矿,兴起于1958年3月,当时这里还是粤东监狱组建的四望嶂煤矿劳改场。上世纪60年代毛泽东主席提出“要迅速改变北煤南运”,建设“大三线“战略部署,1968年12月该劳改场撤消,四望嶂煤矿移交给广东省重工业厅。其时,周恩来总理亲自点将,安排煤炭工部第四十九工程处从河南成建制南迁接建四望嶂矿区。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国退民进、私人接盘,四望嶂逐渐没落,众多青工远离故土外出打工。2005年此地发生大兴煤矿“8·7”透水事故,造成123名矿工遇难后,这个曾经在计划经济时代一度改变北煤南运格局的地方,慢慢沦为一座废墟。
“我们的上一代长辈都老了”,微信窗口闪了一下,瑞光敲了一行字过来:“我们这一代人再不努力去做点什么,四望嶂情怀就要消失了。”
看到这句话,一件遗憾事冒上心头:2016年春,我和哥开车载父母回兴宁老家,在高速出口,哥还说了一句:“这里上四望嶂很近……”他的意思是问爸爸要不要上离开15年的四望嶂看看。当时,爸爸没吭声。由于老人早晨量血压有些偏高,我担心老爸在四望嶂废墟前会不会因为激动、因为伤心、因为情绪波动而出现血压飙升,于是我抢先否决开车上四望嶂的想法。当年9月底,临终前躺在医院的老爸回忆起自己从江西安远县物资局调回四望嶂的往事,还连称四望嶂呆的20年,是自己人生过得最潇洒的岁月……
有多少老人对故土怀着这种深深眷恋之情?又有多少当年的追风少年怀春少女黄口稚儿,对四望嶂怀着一种难割难舍的亲和感?每逢假期,微信群朋友圈相约回四望嶂,校友们争相点评日趋破败的母校,纷纷回忆起儿时玩过的游戏,甚至一堵破旧的残墙,一段拆卸的铁轨、一丛丛硕果累累的山稔树都能引起无数的感触、感叹和感怀……
瑞光告诉我,他想找一批四望嶂子弟参与共建“四望嶂家园”,日前还回了一趟兴宁,寻找四望嶂最后一届领导,去留守处索取四望嶂矿志和平面图,同步制作开发方案书和效果图。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瑞光牵头,想为四望嶂游子干一件大家心有所思但力又不逮的大事,可点可赞。希望能得到所有有情怀的四望嶂人共同参与,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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