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南岩之正视

揭阳日报 2020-03-23 10:49

彭妙艳

2005年,普宁市南溪镇飞凤山南岩重修,并辟为一个旅游区后,相关的介绍、游记作品中,出现了许多偷梁换柱,贻笑大方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损害了揭阳文史研究的严肃性和科学水平,必须给出真实的文化面貌,免得以讹传讹。

关于普宁这个南岩,乾隆版《普宁县志》《揭阳县志》等历史文献都有明确记载,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必须争议的。现在的节外生枝,都是今人的“人设”所致。

关于飞凤山南岩的创建及其形胜,乾隆版《普宁县志》卷一《山川》和卷二《寺观》分别有所记录。

卷一《山川·南岩》条云:在县东北十里。幽岑青出,林秒弥望,川原如在襟带间。岩下松风扫径,直达寺门,笻屐往来,堪供憩息。

卷二《寺观·南岩寺》条则云:亦名南庵,在县东北十里。明天启间,知县云文彩命僧大顶募建。

而这位知县云文彩,据上引书卷五《职官志·知县》所载,系“江南广德人,选贡”。其任职在前令张时泰之后,后任谢铤之前。县志注此两人“俱天启间任”,天启仅有7年时间,除去谢铤后任,占两三年时间,则可知,云文彩之任,当在天启四年(1624)上溯至天启一年(1621)之间。

然后,从卷七的《人物志》和卷十的《艺文志》,又可看到建成之后,邑人林铭球及其崇祯元年(1628)同年进士宋兆禴、郭之奇等曾经聚集在这里吟诗作对,打发“遗民”的时光。

林铭球于明朝倒闭前夕,于大理寺右寺副任上,以“因继母老,乞归养”为由,“林居二载”,南岩这“化外”之地,就成为他常来会友的地方,写了《游南岩》为题的诗歌三几首。其中写到“依稀武曲水,鸡犬学逃禅”,可为当时的行为作注脚。而郭之奇、宋兆禴的诗歌里,也都写到在南岩与林铭球的聚会。郭之奇曾为九军所捕,逃脱后于此作过短暂的停留。海阳(今潮州)著名诗人陈园公过此来访未遇,也留有诗歌于集子中。

清朝初年至乾隆十年(1745)间,南岩一直在营业,这从寺院附近康熙间列位僧人的普同塔的存在,就可以明确。而且,乾隆八九年,普宁知县萧麟趾雅兴大发,评选普宁八景,南岩还得以入列,称作“南岩远眺”。当时的一些文人如杨大鸿、方士贤、方开元、李肇光等都为之做了点诗。大体收录进县志《艺文志》里。

至于民间传说寺前红豆为清代广东学政、著名经学家惠士奇所种,普宁县志没有记载,倒是光绪十五年(1889)所编《揭阳县续志》卷二《物产》中,于“相思子”条中有叙。其文云:揭本无此种,自乾隆间惠氏周惕(即惠士奇——彭注)携其实种于普宁,视其结子之多寡以卜科名,学者至今重之,以此韩祠橡木、斋前多喜种之。

这就说明:红豆确乎由惠士奇带来播种于普宁,后来邻近各县普遍引种。既是种之用来以结子多寡卜科名,那么,当时播种处当是揭阳学宫。南岩所有者,当是后人所移植,与惠士奇无关。至于把五福柿也说成惠氏所种,更属无稽。

然而这倒在其次,必须特别匡正的,是在宣传中被热炒的南岩又作青牛洞,唐时已建大雄宝殿,章日慎及唐伯元曾予重建并题诗等等的说法。这个“说法”,其荒谬处,在于把潮州西湖(葫芦)山的青牛洞、南岩史事及诗文“移植”到普宁的南岩来,这种蓄意抑或无意的张冠李戴的无知与拙劣,会让稍知潮汕风物者笑掉牙,使自负文化之乡的揭阳颜面尽丧,应有及时加以扭转的文化自觉,以免谬种流传。

至于什么青牛洞呀、南岩呀,章日慎、唐伯元修建题诗呀等等,吴道熔所编的光绪版《海阳县志》,民国时饶锷编著的《西湖山志》,今人谢逸主编的《潮州文物志》等的记载特别详尽,读者只需翻阅一下,就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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