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食界· 客家擂茶抚慰人心
近日我去爬白云山,坐公交到云台花园,因为都还没吃饭,看到一家客家擂茶的招牌,就忍不住上去了。我们点了一个擂茶套餐,老板娘上场现炒,工序十分繁琐,花的时间有点久,但好在我们不是很赶,也就不催了。
薄荷、金不换、茴香、时令青菜,同新茶一起炒制,茶叶和蔬菜味道初次渗透,紧接着,用擂钵、擂棍将芝麻捣碎,研磨成粉,这奠定了其他配料的底味,研磨之后,加入老茶,新茶得到老茶的点拨,更显得回味悠长。持续的研磨讲究力道均匀,茶叶、芝麻、花生和蔬菜持续融合,口感既解油腻,又顺滑醇厚,在半个小时后,茶和配菜浑然一体,加入热水冲泡,擂茶就出锅了。我们配着糍粑等小食吃,那滋味令人回味,肠胃被抚慰得妥帖。
对茶的妙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部分,人们不仅可以拿来作饮品,还可以入馔,散发诱人的美味。云南的普洱、杭州的龙井都是入馔的上等食材。只是,客家人更偏爱当地新出的绿茶。老板娘就来自客家人的重要聚居地揭西,说起这种传承,一脸自豪。在客家人的巧手下,原本简单常见的原料焕发出了新生,这种创造跟随他们上千年从中原不断南迁,融入到客家人的习俗中。如果客家人想要招待贵宾,都会说“到我家喝茶去吧”。
油茶和擂茶很相似,因为都出自客家。我最开始对油茶有些抗拒,总觉得它苦、辣兼具,味道过于奇特。在广州,经过来自广西的长辈反复熏陶,我也迷上了这种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喝。秘诀是把老茶叶、老姜、花生等充分捣成细粉,加入盐、清水煮开,成色似鸡汤,你还可以放点葱花、米花做点缀,清热祛湿、提神醒脑,早上喝效果好。这种香味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它的与众不同在于,任我当时怎样没有胃口,轻轻一闻,霎时间便食欲大开。
初来乍到的人对擂茶、油茶的风味一时不太适应,但当地人就会笑眯眯地劝你,一碗苦,二碗涩,三碗四碗出好茶,你就慢慢喝吧。直到你喝上瘾,才算是真正领会这其中的妙处。很多个周末,一大早我在睡梦中听见老人擂茶的美妙声音,感觉极幸福。(曾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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