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诊医生突然走开 病人不生气反而支持珠江医院神经外科教授张世忠出门诊时遇到一名17岁少女急需手术，十余病人自觉让出生命“绿色通道”
[摘要]珠江医院神经外科教授张世忠出门诊时遇到一名17岁少女急需手术，十余病人自觉让出生命“绿色通道”
医生张世忠(右)为患者紧急手术。
大医院门诊经常人满为患，排队是常有的事。但如果等了半天好不容易快等到了，医生却突然匆匆忙忙走了，你会是什么反应？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门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但患者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自愿“让位”，怎么回事？
3月13日，珠江医院功能神经外科主任张世忠教授的门诊。上午11点多，正在出诊的他突然接到组里医生何骁征的电话———刚刚从普宁转院过来的17岁动静脉畸形女患者双侧瞳孔变大，脑出血量增大，脑组织水肿明显加重，“要立刻急诊手术，我这里沟通一下，马上就到”，张世忠教授指示。此时，在诊室外等候就诊的，还有十几位患者，他们已经等了快一上午。
或简单沟通一两句，或建议门诊患者改下午就诊，交代好剩下病人。而门诊患者也表现出了对急诊、重症优先原则的充分尊重。张世忠快速地赶往手术室为女孩进行手术剥离颅内的动静脉畸形。女孩的生命得以成功挽救。“如果再晚那么一会，小姑娘如果出现枕骨大孔疝，神仙都难救了。还好，还好。”事后回忆起手术的及时开展和门诊患者的充分体量，张世忠感觉特别幸运。
花季少女突发脑出血
其实早在上午出门诊时，对于小女孩的情况，张世忠已经心里有数。
当日早上6点，他就接到“珠江神经外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普宁华侨医院神经外科主任的求助电话，“有个17岁的女孩昨晚突发意识障碍，做了头部CT和增强CT，明确病因为左侧颞顶的动静脉畸形合并出血，出血量约60ml。病人年龄尚小，可能手术难度和风险比较大。”经远程会诊，考虑到患者生命体征平稳，但出血量较大，张世忠建议立即将患者转来珠江医院。
在等候小姑娘出现的上午时段，张世忠并没有落下当天的门诊。“山南海北来看病的患者比较多，好不容易挂上号，突然停诊影响太大了。我本来期望着能尽快完成上午的门诊单元的”。可到了上午近11点时，患者到达珠江医院功能神经外科病房，查房的何骁征医生发现她双侧瞳孔变大，可能已经形成脑疝。
在患者还未办理入院手续的情况下，何骁征医生紧急联系移动CT复查，发现出血量增大，脑组织水肿明显加重。
据了解，脑动静脉畸形是一种先天性局部脑血管发生学上的变异。张世忠解释，由于病变部位脑动脉和脑静脉之间缺乏毛细血管，致使动脉与静脉直接相通，形成动静脉之间的短路，导致一系列脑血流动力学的紊乱。脑动静脉畸形在临床上常表现为反复的颅内出血、部分性或全身性癫痫发作、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和进行性神经功能障碍。动静脉畸形初次出血后第1年有6%的再出血率，以后每年有2%的再出血率。
十余患者自觉“让位”
“瞳孔散大是由于脑出血压迫脑组织，在颞叶沟回位置形成脑疝所致，这时如及时减压，尽快纠正出血，小姑娘被救回来的希望很大。可一旦脑疝继续加重，形成枕骨大孔疝，压力将脑组织挤压到这个位置，神仙都难救了。”张世忠表示，而从以往国际国内的经验来看，脑出血病人从颞叶沟回疝进展到枕骨大孔疝，有的甚至只需要几分钟时间。
“双侧瞳孔散大意味着颅内压力急剧升高，患者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接到何骁征医生汇报女孩病情的电话，张世忠指示立即启动功能神经外科紧急手术方案，协调尽快办理住院手续、进行术前安排。
因特别耐心细致，张世忠每次门诊，患者都比较多。眼下到了11点多，仍有十几人在等着，不少是老病号，有的还是大老远从外地赶过来的。张世忠教授起身，向候诊的患者们解释了情况的特殊性，“下午2点半是我的名医门诊，到时候我再帮你们看，不用重新挂号，就是要麻烦你们再多等等。”
“没关系张主任，救人要紧，你赶紧去，我们等一等没关系。”患者们一致的理解与宽容，让张世忠的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医院神经外科很强，有那么多专家资源，为什么偏偏要惊动在出门诊的张世忠来操作手术呢？原来这也有不得已之处，珠江医院内开展动静脉畸形合并出血的治疗术已有较长的历史。5年来为18例同类患者进行了手术，其中张世忠就做了14例，而且都存活，术后康复良好。而其他专家由于专攻方向不同，则做得较少。
面对一条随时可能逝去的花季生命，正在出门诊的张世忠，也就当仁不让地跑向了手术室，快速为姑娘进行了手术。
周三是手术日，此刻的手术室，早已排得满满当当，几十台手术正在紧张忙碌地进行，只有神经外科杨志林教授正准备接台。了解到情况的他，跟患者与家属沟通并征得同意后，主动让出手术间。
麻醉、开颅骨、解除极度的颅内高压、清除血肿、完整切除动静脉畸形团……下午近3点，手术顺利完成。“很感谢那些患者的理解与自愿让位，给我们赢得了极为宝贵的抢救时间。就在手术的前一刻，患者还突然出现了心率快、血压高等危重表现。”张世忠表示。
累得走不回500米外的家
来不及休息，穿着一身手术衣，张世忠就赶紧从手术室赶到了门诊。“张主任辛苦啊，吃饭了没有，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们再等等没关系的。”等候多时的老病号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提醒张世忠教授要注意身体。
原本下午5点半结束的门诊，延迟到6点半才看完所有患者。
然而，这一天远没结束。回到病房看了几个住院病人，等着张世忠教授的，还有一台胸椎海绵状血管瘤手术。
“是一个脑血管病外科会诊的病人，手术等了一周了，当天下午就出现双下肢活动障碍加重，第二天我又要外出参加中国医师协会的一个重要会议。如果等我回来再手术，病情可能会进一步加重，甚至出现瘫痪等严重后果。”张世忠教授表示，考虑到这些情况，还是安排了急诊手术。等到手术顺利结束，已经晚上快10点半。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医院大门，家近在咫尺，就在500米外，他却累得有点挪不动步。
“其实我现在不知道是手术找我，还是我在手术中找到自己”，在朋友圈里，张世忠教授感叹。虽然经常“累得都走不回500米外的家了”，但是想到当日上午急诊手术的17岁女孩生命体征已经平稳，想到晚上手术的患者已经活动自如、恢复良好，张世忠的内心，又无比欣慰与满足。
采写：南都记者王道斌
通讯员伍晓丹郑兴
受访者供图
新闻推荐
城蛙说起“跳蚤市场”，可能很多市民都会一头雾水：“专门卖跳蚤的市场吗？”其实，跳蚤市场就是旧货市场，大家拿着各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