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箱的余光
图为克田公书箱。
在中国古代科举制度之下,参加科举考试的书生必定配置书箱。在家里,书箱是书香门第不可缺少的小型家具,用来收纳书籍;外出时,则可以用来盛放书籍和生活用品,便于携带。书箱成为读书人的代名词,与古琴、佩剑一起成为古代读书人的“三大件”。
古时的下成村就出现“三担书箱”,即三个比较出色的读书人,其中“一担”是指元远公家族郑克田。元远公家族内部当时也有“两担书箱”,其中“一担”也是指郑克田。郑克田参加过童试(时间应该早于1902年),遗憾的是没有登上秀才榜。另“一担”是指郑克先。1902年,郑克先参加童试,也没有登上秀才榜。尽管老天爷给他开了个玩笑,但他并没有灰心,而是信心百倍,期待着下个科期(一科为三年)再考。不料,老天给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1905年,科举考试取消了。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没能取得秀才的学历,甚至逢着科举考试寿终正寝,这是天大的不幸;然而,作为一名塾师,他却是幸运的。因为,在古代,很多秀才一生未能考取功名,只能以开私塾教书或做幕僚为生,这已属不容易。当梦想成了泡影之后,郑克先能够找到一份教职,在坡林村(今属炮台镇)教书,当私塾老师。这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了。
书箱承载着读书人的梦想和荣辱,是知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无论是精致高档的红木书箱,还是普通的硬杂木书箱乃至竹簟书箱,读书人都会将它视若珍宝。郑克田的书箱为木材质地,一只为上翻门,内部分四层,最底层为一个抽屉;另一只为对开门。郑克先的书箱,木材质地,榫卯结构,上翻门,门用铜质合页与箱体上底面正中连接。书箱内部分四层,从上往下第一层为两个小抽屉,抽屉拉手为铜质圆环;第二层最宽敞,第三层最狭小。书箱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凝固着读书人的希望和梦想,记录着读书人耕耘逐梦的艰辛,见证着读书人失意的无奈和酸楚。
大约在1950年评阶级期间,郑克先的孙辈(“修”字辈)将书箱送往炮台下陇村郑软柔家。郑软柔珍爱有加,把书箱当衣柜用,与书箱相依相伴60多年,保存至今。2013年7月,下陇表亲把书箱送了回来。随着时代的变迁,书箱虽然已经不再用来装书,但它仍然发光发热,为人类服务。书箱转型成为衣柜,承载着娘家的温暖和关爱,担负起守望亲人的重任。书箱,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无疑是雪中之炭、大漠之水。
在封建社会,出仕只靠科举考试,读书是走上仕途、光宗耀祖的唯一出路。郑英宝(讳子斌)富有远见,斥资兴建怀德轩书屋,创办私塾,请名师授课,培育人才;还利用公租作教育经费,率先在家族范围内实行“义务教育”(这一制度直到抗日战争时期才停止)。族里子弟深受鼓舞,勇敢地担当重任,立志成才,发奋读书,试图通过“修身”,进而“齐家治国平天下”。孙辈(“克”字辈)们自然而然地被寄予了厚望。“两担书箱”、两个孙辈没有考取秀才,自然大失所望。他们俩乃至整个家族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
历史的车轮一辗而过,郑克田、郑克先的孙辈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而且人才辈出。他们的玄孙之中就有几个人学有所成,谋得一份教职,实现了一个读书人的文化理想,与100多年前的祖辈遥相呼应,继承、发扬而且光大之。
书箱像一座宫殿,一座神龛,一位饱经沧桑、满腹经纶的老人。长期与它相伴,人会浸润在一种文气、才情和神圣之中。身为书箱物主的后代,自然多了几分冷静,几分理性,几分文化的自信和创业的底气。一座城市不也如此么?揭阳历史悠久,人文蔚茂,揭阳人不也会多几分文化的自信和创业的底气么?郑燕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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