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切的追寻 情结的溶化 读孙锐卿《古城觅踪》随感
《古城觅踪》
孙锐卿 著
吉林文史出版社
2018年12月
□黄少青
这应该毋庸置疑,一个业余喜欢从事地方历史文化研究和著述的人,在心灵深处,必对家乡盈溢着深情和热爱。最近,揭阳市原副市长孙锐卿女士新书《古城觅踪》的出版,恰好印证了这一点。这本书,是作者用跨度十年的时间,从尚在市政府的领导职务上,就已经开始着手撰写的,退居后,回归到市民的位置,多了闲暇,更是全力以赴,把完成本书作为一个既定的目标,未尝稍懈。所以,10年的过程,作者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决非简单的劳动,这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而倘若作者血管里没有对家乡始终涌动着一股深情和热爱,则如此坚持的作为,当不可想象。
非常明显,随着时代和社会的不断发展,古城榕城,也沧海桑田,发生了巨变,呈现出崭新的城市面貌,使人感到高兴。可是,就在榕城日趋现代化的色彩越来越吸引眼球的同时,却也不难发现,它原有的许多历史的和文化的东西,正在迅速改变着,或者行将消失,或者已经荡然无存。这自然也成了值得关注的现实。因为这种情况不仅牵涉到环境生态的保护问题,也关系到了地方传统历史文化的衍续问题。因而往往引起生于斯长于斯的榕城人的某些感叹和惋惜。由此,试图通过有价值的踪迹追寻,并用文字纪录的形式,把一定的地方传统历史文化的“根”留住,让它们能够在记忆中恒久闪光,便成了孙锐卿女士指向明确的行动。诚如孙锐卿女士在书的后记中所说,10年间,她是以“坚实的步履”,在榕城的无数角落,“苦苦寻觅”,实地踏勘,遍访知情者,深挖相关资料,才完成了《古城觅踪》的写作的。
读《古城觅踪》一书,使人就像既行走在现在时的榕城各处的边上,又仿佛穿越了时空,跟从前岁月的许许多多的存在,相逢了,熟稔了,从而领略到榕城的地方历史文化的厚度和闪耀着的光泽。作者不仅在笔端勾勒出了榕城曾经的“城中竹树多依水,市上人家半系船”的岭南水城风光,而且还使众多华颜不再的古建筑,似乎又复活了可触摸的生命温度。
例如,城外榕江南北河的碧水绕城而过,城里则河网交织,以吴西滘、南滘、北滘、马山滘为动脉,衍接猛水河、泰兴河、沟仔墘河、孔庙泮河等内河,总长逾13万米,而这些滘、河又向四周辐射,连接大大小小的各种溪、池、湖。这在书中的描述,就是古代榕城令人心驰神往的曼妙风韵。而城里的河流,从前有的还可坐船而行,起着交通便捷的作用,并且不乏诗情画意。可惜的是,“现在好多的河流已被填塞”,只剩下了“流水痕迹”。书中的记述,语言似乎不愠不火,没有太多的情感流露,实际上却已然触及了社会发展中环境生态的保护问题,一种历史上需要痛定思痛的意味,并未完全掩藏。
又比如,书中对于榕城明清时代的古建筑群,也涉笔颇多。属于明代建筑的,主要有郭氏宗祠、金马玉堂、太史第等。其中,郭氏宗祠是郭氏宗族祖上历经元兴公、刚直公、南峰公三代人才建成,为典型的潮汕三进式祠堂,面宽18米,进深65米左右,规模不小。书中还透露了这样一个小插曲:揭阳建市之初,因宗祠残破,曾有过把宗祠拆除改建成学校教学大楼的动议,但时任榕城区副区长的孙锐卿女士不同意,认为这是揭阳祠堂文化的建筑实体,保存下来有好处。后来宗祠几经修整,终于以其古朴典雅的面貌,成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可见尽心尽力保护古城的传统历史文化遗存,始终是孙锐卿女士一以贯之的情怀。
或许可以说,与郭之奇直接相关的金马玉堂和太史第,作为古建筑,还多了一些地方历史文化的含蕴。书中介绍郭之奇,生于明万历三十五年,他11岁时中秀才,20岁中举人,31岁中进士,是地方上的名宦和知名文化人。金马玉堂是郭之奇的府邸,太史第则是郭之奇中进士后,崇祯皇帝赐建的。太史第的后厅两边石柱阴刻有一副郭之奇的墨迹联语:“尊身行知自是高明广大,正道修理何须怀利急功。”足以让后人想见郭之奇的行状操守。所以如果说,这就是古建筑值得保护的一种文化价值,恐怕并不为过。
在榕城,清代的民居建筑群有老陈泰兴等。陈泰兴是富商。老陈泰兴主要建有青窗大门楼、观察第、酉山书屋、儒林第、爱日庐、陈氏花园、陈氏宗祠、陈氏家庙。这些建筑互相衔接呼应,形成了建筑片区。可以想见当年陈家的荣富气象。但是,现在青窗大门楼和观察第,已经屋角残破,面目全非。酉山书屋也已夷为平地。陈氏宗祠和陈氏家庙则已改建为他用。留存下来的仅有爱日庐和儒林第。爱日庐实际上是一个灰埕。儒林第则是一座面阔三间三进二天井的民居建筑。儒林第多年前经过整修,门楼上嵌有清代九幅花卉虫鱼、喜鹊仙鹤石雕,中厅的橼上保存着的清代木雕则仍古色古香。老陈泰兴民居建筑群是时代变迁的见证。迄今保存下来的儒林第,地方历史文化的意义犹在,是不应轻视的。
《古城觅踪》一书的追寻,还及于古渡口,如靛行渡口、北门渡口、马牙渡口、白银渡口、南门渡口、东门渡口;及于古桥道,如龟腰桥、石狮桥、钓鰲桥、大关桥;及于古书斋,如三不亦书斋、杨财合书斋、近韩居书斋、谢氏书斋、梦草书庄、在湄书庄、惠迪书庄、绕绿书庄,等等。从这些大都已成陈迹的人文景观的描述中,依稀仍能看到古榕城的万千丰姿神韵,甚至于耳畔仿佛犹有朗朗书声,从岁月的深处隐隐传来……这本书的字里行间,确实流动着作者对古城的深浓的情结,或者更确切地说,完全是情结的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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