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边臆语
有个方言词叫“扎堆”,现在已经成为通用词了,其意思是指名人或人才十分集中,与潮汕话的“到堆”近似,只是适用范围较小。
阅读旧志,很容易发现各个地方名人扎堆的现象,好像揭阳邹堂的郑氏家族,榕城东门郭氏和西门许氏家族,惠来县城方氏家族、岐石陈氏家族,普宁洪阳方氏家族、果陇庄氏家族等等。可以明显地看到,这些名人扎堆的家族,都是因为有人做了官(尤其是大官),有了培养、提携的条件和能力,于是后人接踵腾达或成名,成了世家之故。当然,在封建社会那个背景下,一些家族名人扎堆现象,也不能排除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体现。
但在现代,一个村子而名人扎堆,恐怕其“成因”就不是封建社会那么单一、那么简单了。因此愈有探究的意义。以普宁为例,稍谙其社情者都晓得,马栅、泥沟和果陇几个村子,都是名人扎堆,有累十上百的盛况。他如赤水、西陇、赵厝寮、大长陇也是人才辈出,不绝如缕。以马栅为例,在十几年前有关部门编写的一本人物介绍的“选辑”里,就罗列了罗俊三、黄书德、黄克奋、罗志清、黄维源、黄时明、黄仰抑、黄淳权、黄子明、黄维扬、黄擎天、黄建源、黄庆辉等在国内外生活和工作,享有盛名的人物。他们分布于各个领域,或在文教上,或在科技上,或在社交上,或在企业经营上,或在慈善事业上,身份、职业、地位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都有建树,有知名度和有影响力。
为什么一个村子会有这么多在一个市“有名”的人物?也许有人归结于村子风水地理的优胜,也许有人归结于相互提携的原因,也许有人归结于比较激励的结果。还有另外一些“也许”,这里就不一一罗列。
我没有做过专门的调研,也未特地与有识者探讨。只是凭着个人的直觉,以为除了风水地理之说太虚,不好确定是否外,其余的说法、想法应该都有道理,综而合之,可信性就更强。通过阅读了他们各人的生平事迹材料之后,我也有些属于自己无师自通的臆想。以为,通过乡人创业信息的共享,以形成一个励志的氛围,可以发挥很大的鞭策作用。乡人的建树经历,加以提炼就成为一种乡村精神,这种精神作用于乡人,其影响力因为短距离、因为直接亲切,所以力度无穷,非其他内外力可比。
人是需要一点精神的,有了作为内生动力资源的精神,他就会去自觉克服困难,就会去自觉登高创新,就会去开辟别人未尝进入的境界,以收获成就感、满足感。而乡村精神往往可以在这方面发力、发祥。
人物扎堆的光荣感自然是可贵的,发掘发现它的成因与规律,予以推广与弘扬,不但对于扎堆人物的原乡,就是对于它的毗邻,它所在的地区,都可以产生影响,可以产生效应,而且还可以是持久与长远的。
乡情所以宝贵,从这里也就可以窥见一斑。彭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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