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南台山
◆陈振昌
我是个山里人。出生的村庄是个小盆地,四周群山环抱,连绵不断。读欧阳修之《醉翁亭记》开篇一句“环滁皆山也”,感到特别亲切,因为很具象,正中下怀。既是山里人,年少时就免不了或到山上玩耍,或去接力母亲两座小山似的草担,或约上同伴去打柴。大山小山,奇山,异山,目力所及,皆山也,接应不暇,见怪不怪,也就熟视无睹了。哪有那些文人墨客的情怀,这山如何如何的风光旑旎,那山如何如何的险峻秀丽,没有,压根儿没想过。直到我在一次文友交流活动中遇见了平远南台山——
南台山离城区不过六公里,很快,车开始爬山了。爬是准确用词,因为上山的路很陡,且曲曲弯弯,乘坐的中巴车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喘息声,幸好没多久,车停了。我从车上下来,思忖着,这南台山海拔648米,不算太高,可陡峭呀,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咋办啊?老汉我七十有五了,论年龄是全团队最大的。在这里等吧,别充好汉,再说我也至少有40年没爬过山了,平时也不喜欢锻炼,不信那一套,连散步也懒得迈步的。年纪大了,别出什么意外,自己不要紧,别害了主办方和这个团队。虽然兜里装有速效救心丹,可顶个屁用。
问了问身旁的文友们,有知情者说,我们不走回头路的,不从原路返回。一刹那间,我感觉自个儿变成猴子捡到姜,吃也不是,丢也不是。队伍在徐徐行进,人们左顾右盼,大饱眼福:双乳峰、武仙殿、白云寺、螺州洞、金粟山……
走吧。我别无选择,只有跟上队伍了。老实说,我不笨,是有几分聪明的。我想起了长跑比赛的一个要领是保持匀速呼吸。还有,我注意测试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会不会跳得太快,喘得不行,头会不会晕。
很是感谢身旁的文友憨憨君。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还时不时地“提携”我。终于,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个台阶,我跟上了队伍,来到了极高处的望峰阁(姑且这么叫吧,它就是遥望双峰耸峙的最佳平台)。
咦,怪了,比年轻时爬山还好使,我心跳平稳,不喘粗气,一点疲惫的感觉也没有。许是这山的风,这山的岚,这山的空气特别好,我整个儿神清气爽。
照个相吧。梅州籍文友暖暖对我们说。站台有栏杆,尽管脚下是“万丈深渊”,但安全得很。我和憨憨合影后又各自照了个“打单的”。
照了相后,四处观赏,只见这向晚的南台山,墨绿墨绿,泼墨如画,乔灌簇拥,无一处黄土裸露,浓阴处,层层叠叠,千缠万绕。南风徐来,息汗沁脾。万绿丛中,最为傲物者应是白了,白色的桐木,白色的栗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白。白是最显贵的颜色,尤其在暗哑的光线里。万绿丛中一点红,被许多人赞美,要我说,这万黛丛里一点白,更是柔情。
手机响了,是暖暖的呼叫。我就是刚才与你照相的暖暖,请加我微信。你的照片可神了。
她传过来的照片还真是神了:第一张 ,我右手不知怎的去摸项背,有一道白光自大佛处射来,照耀在我的项背上。我患有颈椎病,仙佛是在为我治病么?第二张,又是一道白光照射,就是武侠小说里说的金光罩,不偏不倚,牢牢罩住我的全身。第三张,是我与憨憨合影,又是在我的右边,一道白光在追逐着我。
我一下子蒙了,不过,这是一种被宠爱导致的蒙,我愿意相信,这是吉星高照,是南台山大佛与我的亲密接触与拥抱。是点赞也是鼓励吧。我想,倘有余生,我还会继续这样做人与做事,永葆赤子之心,与人为善,不做亏心事。就写作而言,决不写违背良知的文章。
我回到看台,默默地向大佛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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