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雕制作技艺传承人李发彬： 指尖“耍”刀艺 蛋壳也“开花”
李发彬的蛋雕作品（左图）。 李发彬在鸡蛋上雕刻作品（中图）。 李发彬的手指因为常年使用蛋雕工具而变形（右图）。 扫扫二维码 看新闻视频 李发彬的蛋雕作品。
形态各异的十二生肖、惟妙惟肖的人物肖像、奇特秀丽的自然风景……你能想象，这些栩栩如生的图案是在薄如纸的蛋壳上雕刻出来的吗？蓬江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蛋雕制作技艺传承人李发彬以刀代笔，将世间万物浓缩于蛋壳之上，方寸之间雕梁画栋，本该投进垃圾桶的蛋壳在巧手雕饰下，瞬间变身为艺术品。
今年46岁的李发彬主业是五邑碧桂园的一名管家，工作之余，他总是埋头在家中角落的工作室里，在小小蛋壳上，雕刻他的“大乾坤”，致力于将蛋雕技艺与江门本土文化相结合，传承这项小众而有意义的民间技艺。
勇于挑战沉迷蛋雕技艺20多年
在台灯照射的小片明亮里，李发彬手腕轻动，稳稳握住的刻刀在蛋壳上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空气仿佛都变得小心翼翼。然后只见刻刀上下翻飞，风情即跃然壳上。经过他一笔一画地精雕细琢，一个个不起眼的蛋壳便变为艺术品，图案在蛋壳上惟妙惟肖，主辅相衬十分得当。
说起与蛋雕的渊源，时间要回拨到1997年，还在部队当兵的李发彬正在为春节艺术作品展发愁，这时杂志上一个被雕刻成“千疮百孔”的有趣蛋壳给了他触动，他心里开始有了新的盘算，觉得自己动手能力也挺强，应该可以尝试挑战。没有老师，没有经验，李发彬仅仅靠着一腔热情就开始了蛋雕的尝试。没想到，20多年过去了，他对蛋雕这门技艺总有掘取不尽的兴趣。
李发彬告诉记者，蛋雕既简单又复杂。需要的工具非常简单，只需一个蛋壳，一把刻刀，就可以在蛋壳上展示出世间万物。然而工具简单，创作过程却并不轻松，“蛋雕是一门集美术、雕刻、书法等多项技法于一体的艺术，素材大到鸵鸟蛋，小到鹌鹑蛋，蛋的形状、大小、厚薄程度不同，手法和力道也会有所不同，而雕刻手法又分为浮雕、阴雕、阳雕、镂空雕等十余种，经过选蛋、打孔、清液、构思、画样、刻轮廓等十几道工序才能完成。”提起蛋雕，李发彬滔滔不绝地打开话匣子。
蛋壳又脆又薄，对蛋雕艺人来说，雕刻力度的把握是最基本的技艺。“把握力度没什么技巧，全靠经验和刻苦练习，需要手、眼、心和雕刻力度的完美配合。”李发彬说，创作蛋雕可谓如履薄冰，步步惊心，要在厚度不足一毫米的蛋壳上作画、刻图，稍有闪失就会前功尽弃。他刚上手的时候不知道弄碎了多少，搞坏了十几个鸡蛋才有一个成品，全家人吃鸡蛋都吃腻了。
宣传江门将蛋雕与本土文化结合
走进李发彬家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匠人气息：工作台上堆满了雕刻工具，桌上、展柜里摆放着形态各异的蛋雕作品。匠心独具的镂空几何、活灵活现的人物肖像、清新雅致的山水风景，蛋壳上的精美图案活灵活现，让人惊叹。
八枚精雕细琢的蛋壳，被放置在专设的玻璃展柜里，依次排开，雕刻的内容从小鸟天堂到开平碉楼，从东湖倩影到雁影波光……一个个最能代表江门的元素出现在小小的蛋壳上，风景名胜被淋漓尽致地呈现在圆滑而脆薄的蛋壳之上。这是李发彬创作的蛋雕作品《江门八景》，也是他目前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原作被开平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馆收藏。
“我是四川泸州人，在江门定居已经20年了，江门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李发彬说，江门的美景给了他不少创作灵感，为了创作这套作品，他构思了几个月才着手雕刻。用什么元素去展现江门元素，如何让每枚蛋有不同的表现形式，这些都经过反复推敲和实践，才让这套作品最终得以完美呈现。
“蛋雕表现力强，不同种类的蛋有着不同的创作方式。”李发彬说，每枚蛋的表现形式、题材、元素，这些汇总起来就叫创意。为了让颜色单调的蛋壳呈现丰富的色彩，李发彬把现代声光电技术引进到了蛋雕创作里，在蛋雕作品底座装上电池，将小小的LED彩灯装在蛋雕作品内，让其随着灯光的变幻展示出多样的色彩。
“创意来自日常积累，包含着对生活的理解、对艺术的理解。”李发彬留心搜集生活中的有趣事物作为素材，融入创作之中。今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李发彬雕刻出一系列蛋雕作品，并向江门市支援湖北医疗队队员赠送了他制作的战“疫”主题蛋雕作品。
逆行者的背影、向白衣天使致敬、平安归来……一幕幕刻骨铭心的画面记录在一个个蛋雕作品中。为向奋战在一线的抗疫人员加油，致敬“最美逆行者”，李发彬通宵完成了这套蛋雕作品，他说：“医疗队员的事迹让人感动，当时就想通过一枚小小的蛋壳，向一线抗疫者致敬。”
方寸之间，人物山水书法鸟虫，艺术表达无穷无尽。李发彬说，以前他在学习怎么掌握蛋雕这一技艺，如今更多地在学习怎么更好地将蛋雕技艺与江门本土文化相结合，更好地宣传江门，为江门的旅游业助力。
耐住寂寞盼将蛋雕技艺传下去
相对于书法、绘画这些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技艺，蛋雕多少显得有些小众。“制作蛋雕是个细活儿，需要有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初心，更需要长期的技法训练，经历漫长沉淀后方能有些心得。”李发彬表示，蛋雕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对人的耐心和韧性都有着很高的要求，“我是经过20多年的钻研和不断练习，才有了今天的成绩，知道其中的不容易。”李发彬展示了他长时间雕刻的手，握住刻刀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硬茧。
“蛋壳薄而脆，非常容易破裂，在上面进行雕刻，稍不留神，便会功亏一篑。”李发彬表示，除了细心，蛋雕还要有超乎寻常的耐心与恒心，有时一坐三四个小时都是常事。
“很多人一开始抱着好玩的心态学习，但是几天下来发现根本做不成几个，然后就放弃了。”李发彬表示，不少慕名而来的年轻人体会到这些难处后，也退避三舍。“整个江门从事蛋雕的人不多，可能就两三个吧。”李发彬感慨。
由于蛋雕难度大，过程单调、枯燥，愿意学习这门技艺的人越来越少。成为蓬江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后，李发彬自觉身上多了一份责任。在日常生活中，李发彬经常将自己的蛋雕送给社区中的老人，很受欢迎，老人们收到蛋雕后快乐的笑容，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传承这门艺术的决心。
“如果可以，我愿把蛋雕作为最重要的事业，也许会很难，但我还是想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谈及未来，李发彬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喜爱这门艺术，把蛋雕技艺传下去，“希望能有越来越多有这方面爱好的年轻人加入，只要你愿意学，我就可以免费教。”
策划/叶桃
统筹/王平强王建华
文/图朱磊磊严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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