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城漫步□张燕明
湖滨春讯(钢笔画)。曾平 作
20年前,我第一次踏足惠州。晚上住在西湖边一家宾馆。楼下是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各种服装店、珠宝店、杂货铺、小吃店,越夜越喧闹。清晨打开窗子,眼前就是西湖了。在晨曦的微光里,湖面水光潋滟,远处宝塔矗立,近处环城西路两旁古木参天,人们三三两两,买菜的、打太极的,慢行的,一派悠闲自在的景象,我动心了。这瞬间的动心,让我与这座城市结下了难解的情缘。
安顿下来,才知道鹅城,并不只有西湖那样美好的风光。刚入职,住在江北的公司宿舍里,下了楼,就是现今市民乐园所在。不过当时还只是一片荒僻的草地,旁边蜿蜒的小道,没有路灯,一到晚上,乌漆麻黑一片;每逢下雨,道路泥泞不堪。偶尔出一趟门,跟朋友去吃个饭K个歌,回来时得提着心吊着胆,生怕暗影里跳出个大汉来。偌大个江北,也只有云山夜市能逛逛了。当然,都是地摊,旧书旧杂志、各种日用品、廉价的衣服。要正经八百购物,还得去南坛的英达商场,或者麦地的升平商场,有一次我甚至百里迢迢,从广州买了一个电饭锅带回来。
西湖还是常去的,通常赶在八点售门票前抵达;外地的老同学老朋友来访,少不得带去登临泗洲塔,在东坡朝云像前,欷歔感叹一番。随着对这座城市的渐渐熟悉,游玩的“版图”也不断扩大。周末借辆自行车,且骑且歇,去汤泉感受一冷一热两个泉眼;搭上公共汽车,前往高榜山。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去红花湖。往常走到大坝就返回了,那天同伴提议,再往前走走。想想也是,前方可能有更美妙的风景呢!两人兴致勃勃,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脚下的路虽然有些许崎岖,但眼前风光确实很美,一边是清澈的湖水如碧玉般点缀在山林间,一边山势陡峭,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盛放,清风徐来,心旷神怡。然而好景不长,走着走着,我们累了,也感到慌乱了——这路,啥时是个尽头呢?退吧,还挺远。那,还是往前走吧!暮色渐沉,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疲沓的脚步。好在月亮升起来了,我们打起精神,相互打着气,一步一步往前走,终于在月上中天之时,走出了红花湖。
从一个外地人到一名“新客家”,20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太多的记忆变得模糊。比如市民乐园是哪一年建起来的?那些大商场又是什么时候热热闹闹地开起来的?西湖什么时候创的“5A”景区?红花湖又几时被打造成了示范生态绿道……
记忆虽然模糊,感受却是清晰的。如今的红花湖,沥青路面平整干净,湖岸绿道服务设施齐全,沿线有服务点景观休息点。凉亭、石凳、士多店、洗手间、自行车廊及电瓶车上落站等一应俱全。周末骑行人、徒步者络绎不绝。我也时不时要起个大早,携家带口,去那里走一走,呼吸一下它醉人的新鲜空气。偶尔路过市民乐园,当然要驻足停留,看幼小的孩子,踩着轮滑,欢快地穿梭,看中年的妇女,随音乐翩翩起舞……有时,我会跟身边人絮絮说起:这是刚到这座城市时我住过的地方,我曾和同事在路灯下打过拖拉机(一种纸牌游戏),在夜宵档喝过冰花。但是,我不会告诉他,我曾在这里遗失了钱包,和男朋友吵架后,曾在草地上一个人默默徘徊、流泪……
20年的确是一段足够长的岁月,一点一滴,足够让你和一个人,或者一座城市交互渗透、难解难分。现在,从我的办公室窗外看过去,是隆生大桥的正面倩影——东江之上,长练飞舞,往来车辆,川流不息。休息间隙,我就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日新月异,感受这座城市有力的律动。闲暇时光,我漫步在东江公园,有时经过文笔塔、叮咚巷。再或者,用一整个下午,迷失在桥东的老街小巷里,抚摸这座城市历史的温度。
漫步鹅城,从少年走到了中年,所见所感,能撷取叙说者,不过沧海一粟。幸运的是,我知道我还会走下去,去发掘更多秘境,去欣赏更美好的风景,遇见更多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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