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的气场
特约撰稿/苗理洁
之所以写下这个题目,是因为笔者深感博罗的气场够古、够强、够大。
七月流火的日子,博罗县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向出席惠州博罗文脉溯源之旅活动仪式的人们,展示了1984年8月在博罗公庄陂头村委会大沥散屋村民小组出土的七件编钟。经文物部门鉴定,这些编钟为春秋时期铸造,属国家一级文物。在出土36个年头后,又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
资料显示,编钟是贵族赏玩的打击乐器,用青铜铸成,由大小不同的扁圆钟按照音调高低次序排列起来,悬挂于钟架,用丁字形的木锤和长形的木棒分别敲打,能演奏出美妙的乐曲。近年来在荧屏中可见大型仿制编钟的演奏会场面,悠远开阔,匠心独运。它辉煌大气的格调,深沉凝重的旋律,无不令人震撼和赞叹。恢宏的意象,展现了古人健康的活力与梦幻般的浪漫情怀。
编钟有大型的,也有小型的。公庄出土的编钟属小型,虽不见钟架,且其中一个有少许裂纹,但仍不失它固有的华美沉稳与端庄大气。静卧展台的编钟,仿佛向人们诉说遥远年代精彩纷呈又波澜起伏的往事。
惠州文史学者何志成认为,它可能是黄巢起义军携带而来的“移民”。在北方或中原劫掠了当时只有贵族方可享受的编钟,一路挥戈南下,其中一支队伍在一片宁静的山区安营扎寨。这些远离故土的军士们思念家乡,且将这荒凉贫瘠的土地比作故乡的居所聊以自慰,由此有了公庄之名。物质极度匮乏的古代,劫来的编钟当属镇“庄”之宝,首领可优先享受音乐响起时那飘飘若仙的愉悦。在繁星漫天的夜晚,乐手敲起编钟,人们的绵绵思绪随乐曲朝夜空飘向远方。
当然,文史研究界更为主流的观点是,岭南当时已向中原学习了青铜器铸造技术而造了编钟,标志着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也有一说是春秋末年,越国为楚国所灭,越国王孙贵族向南逃窜,便将编钟带过来了。不过,逃难的路上携带沉重的编钟似乎不大可能。
总之是众说纷纭,百口不一,编钟激发了学者们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和执着探究的态度与决心。不管何种说辞及正确与否,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时公庄的天空传递着编钟奏响的信息,这片古老的土地,着实融入了进步文化的元素和泛动起悦耳的气场。
也许是天时,也许是地利,这种伴随社会进步的文化气场在古代的博罗频频泛起,直至现代仍可触摸和感受那气场留下的余温。史料证明,此地曾一度成为东江流域经济和文化的中心。
有事实,有根据。2000年6月,考古部门在博罗城区以北约3公里处的横岭山,挖掘出300余座先秦古墓,出土了大量精美陶器、原始瓷器、玉石器、青铜鼎等,这些实物既反映了当时“钟鸣鼎食”的贵族气象,也从某种意义说明博罗曾有过空前的繁荣。
这是一方天赐恩泽的土地。上苍不负博罗,令其拥有岭南第一名山罗浮山。罗浮延绵百里,奇峰险峻,云气磅礴,绿荫如盖,雾岚缥缈。因东汉葛洪在此炼丹而名声大噪,令无数世人心驰神往。这座名山衬托的博罗,可想而知是怎样的气魄!名山是神秘的,至今没多少人能弄清楚罗浮到底有多少寺观庵堂?也没多少人能悟透宗教文化里那深邃的意蕴;有多少人能读懂葛洪精深的医药典籍呢?又有多少人明白“天人合一”的玄妙和神奇?
博罗,顺理成章承受了这一切。那些昭示着先人扎根岭南的古村古屋,那些凝聚着先人智慧的族训家规,都展现了人与自然在这方土地上互融共生的和谐画卷。幸运的博罗!如韩日缵、张萱等名流先贤,留下的文化精品和精神世界的洁净气场,更是影响一代代的博罗人。不能不感叹,在国泰民安、万众奔小康的新时代,在惠州定位“岭东雄郡”的今时今日,政治、经济和精神文化葳蕤生长,天时地利都让博罗人赶上了。如此气场不赶还待何时?!来吧,再拢聚千年瑞祥豪迈之气,追根溯源,传承传统,开拓创新,再续宏图大展之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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