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城端午情□苗理洁
赛龙舟。 惠州日报记者姚木森 摄
编者按
年年端午，今又端午。作为传统节日，端午有其独特的民间习俗，吃粽子、赛龙舟、挂艾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端午记忆。而在全国人民经历坚韧奉献、守望相助，全力抗击疫情的伟大历程之后，端午这个充满家国情怀的传统节日，将焕发出富有时代精神的生命力和凝聚力。“西湖”副刊特推出端午专题，让我们一起品味作家笔下洋溢着各种风情和时代精神的端午。
端午习俗和民间风物，随时光的车轮飞转，年复一年。如今，我们伟大的国家已步入新时代，端午习俗又融入新的内涵：从划龙舟的图腾、崇拜演变为展现阳刚之美的竞技健身；从盛夏防瘟疫、挂柳枝菖蒲、燃艾喝雄黄酒，到崇尚科学养生、尊重自然……历史的恒久沉淀，新时代可触摸的温度，愣是将一座城活成恬静自然的模样。
从古代延续而来的端午节习俗，荡荡悠悠掠过千年岁月，携手夏至灼热的风，融入鹅城百姓的生活，成为惠州民间一个重大的节日。
可穿越时空隧道么？舒展“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胸臆，回望历史风云翻卷的天空？心心念念，徐徐前行。公元591年，隋文帝在惠城区的梌山（今中山公园）设立循州总管府时，这方疆土仍属蛮荒，蒙昧初开。之后人们打出这座城的第一口井，俗称隋井。想象这年的端午时节，井边袅袅婷婷走来汲水淘米的姑娘和洗粽子叶的少妇，也未可知。
终有人为这座城留下记载，“重冈复阜，隐映岩谷，长溪带盘，湖光相照”，这是北宋名臣余靖于宋代康定二年（1041年）写下的惠州西湖篇章。10多年后的1054年，郡守陈尧佐赞美惠州山水，在梌山作五言小诗题寄野吏亭，始令惠州之名天下渐知。谁能承想40年后的1094年秋，大文豪苏东坡被谪贬惠州，次年度过他在惠州的首个端午节，此时惠州是人口不多的小城。虽身陷窘境，而苏东坡天性乐观，风流倜傥，每日踯躅湖畔江边抑或穿街过巷，都受到惠州官员和百姓无比的尊敬和推崇。惠州人的热情，端午时节蝉鸣荔熟的美好，令苏东坡心潮起伏，思诗交融，写下《浣溪沙·端午》：“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流香涨腻满晴川。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后人从这900多年前的词作中，复原那年端午的盛况：为了迎接端午节的到来，惠州城的女子兴致勃勃做好过节的准备。她们包裹粽子，用彩线做香包，挂柳枝燃艾草，她们还用香花兰草沐浴，梳洗打扮，互致能够美丽千年的节日祝福。妙不可言的词作，印证美好的瞬间。
端午节习俗和民间风物，随时光的车轮飞转，年复一年。端午不仅祭天祭神，还寄托百姓对生活美好的期盼和向往。然而，在社会动荡、兵荒马乱的年代，愿望总也不能如愿。惠州人从晚清文人张可廷大约百年前写的诗词，就窥见了痛苦的一幕:“合江楼外水花飞，城郭千年景物非。鹅岭已无巢燕幕，鹤峰徒有钓鱼矶。荒村树老云烟绕，古戍亭空鼓角稀。三载灾民绕菜色，西湖犹自鲞鲈肥。”这是1923年4月至1925年4月整整3年，遭兵燹的惠州城真实写照。这样的状况，还能奢望过端午么？
新中国成立70多年，华夏已步入安定繁荣新时代，端午节俗又融入新的内容。民间将包裹粽子与追慕先贤、崇敬爱国紧密联系起来；从划龙舟对龙图腾的崇拜演变为展现阳刚之美的竞技健身；从盛夏防瘟疫、挂柳枝菖蒲、燃艾喝雄黄酒，到崇尚科学养生、尊重自然。端午，令人心旌萌动、感怀万千。
走过2020庚子年春又迎来夏天，每个人都浮想联翩。生为中国人，感恩中国共产党率领全国人民打赢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人民战争。幸运的人们啊，把端午挂在心口焐热了，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山水曼妙的鹅城，满眼皆绿，翡翠流云，一片蓬勃景象。人们坦然做着应节的准备。尤其乡间的女人，早在清明过后就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从河滩或沟壑采摘一种叫蚊惊树（学名牡荊树）的枝叶，她们要赶在“龙舟水”雨季来临之前将枝叶晒干。这些枝叶很快就派上用场：燃烧成灰，再拌以清水装入坛子，发酵月余，端午前滤出坛子的水，称之“灰油”，那灰油就含纯天然的碱。苍天是这样眷顾人类，开着紫色小碎花的蚊惊树仿佛为端午而生长。
巧妇们将灰油拌上糯米，浸上一夜，再用粽叶子裹扎好一串串三角形的“铃铛”，放入大蒸笼，经过数小时水与火的洗礼，出锅的粽子色泽金黄，散发出一股草木清香，这就是惠州人代代传承下来的“碱水粽”。好东西不独享，此时惠州的集市上，会看到一个个卖碱水粽的小摊，会听到卖粽女人亲切的召唤:“原汁原味的碱水粽，纯天然的味道呵！”
看似简单的一味碱水粽，却是东江流域劳动妇女千百年来生活的积累、睿智的结晶，蕴涵人与自然和谐互动、相互成就、共融共济的精神。还有百姓家门前挂着的一抹抹柳树枝、绿菖蒲以及一扎扎艾草，无不彰显古城人对传统的传承和固守的信念。
哦，2020年端午时节的惠州，是这般静好安宁、从容淡定。季风吹过，仿佛每个角落，都浸润着淡淡的粽香、柳枝的柔曼、菖蒲的阳刚、艾草的和煦，融入这座城市广大子民的心间。那历史的沉淀，新时代可触摸的温度，那不经意间弥漫的风淳韵美，暗香浮动，愣是将一座城活成恬静自然的模样。
新闻推荐
南方日报讯（记者/卢慧通讯员/陈美君彭良英）近日，惠城区网格化社会治理工作现场推进会在小金口街道召开，该街道在“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