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赣州到惠州□刘九生

惠州日报 2020-01-18 09:04

初到惠州是2004年5月。当地人告诉我,我们东江发源地在你们赣州,我们是一家人,一口一个“我们”,心就热乎乎起来。烟波浩渺,澄碧如玉的东江就这样把我们连起来了。

当时租住在下埔的新银小区。这个小区在上世纪90年代建成,房东肖姨买的时候价格不菲。肖姨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改革开放之初,每到周末,肖姨就乘车去深圳罗湖口岸穿得鼓鼓囊囊回到惠州来,再将身上新买的衣服倒腾给个体服装户。她的第一桶金就是这般燕子衔泥样积累起来的。

在城区找不到福利好的工作,我只有自谋生路。白天经营凉茶生意,晚上开个英语辅导班,生活过得紧张而充实。某天,一个熟悉的乡音在“诺基亚”手机响起,那是河南岸做木工的老乡打过来的。他兴奋极了,我也是。“他乡遇故知”,何况是童年的发小。他请我去他的出租屋吃狗肉。那时的河南岸在记忆里不是很清晰,只记得一些街巷曲曲折折,在一个长长斜斜的土坡旁还偶遇卖菜的小学同学。一顿香喷喷的狗肉让我见识了老乡的数量。一张小桌,仅容6人坐下,但屋里屋外,赴宴者起码有15人。他们大都在惠州做装修,“惠州房子70%是我们装修的!”这是豪迈的酒语,还是真实数据,当时没法考证。

2006年9月底,原先所在外企执意的游说让我动了心,我不得不离开惠州。来时一个人,走时一家人,娇妻雏儿,快意人生。车过东江时,我对那碧波细浪投去深情一瞥。

再上惠州(老家人都说“上”)时已是2010年10月,麦地天悦和河南岸人人乐的人行天桥已凌空而起,惠州的变化可真大。这次来惠州,有更多的机会接近我的老乡们,我干脆就租住在河南岸流光村这边。彼时的斑樟湖横二路还是曲折无比,路边铁皮屋盘踞不去,天上电线网线让人看了也是内心纠结。下了班我会去买菜,那时的菜市场已不在坡地露天经营。一进菜市场,我惊奇地发现乡音绕耳不绝。买菜的人大部分是我老乡,而卖菜的人基本都能听懂我们的乡音,甚至说上一段。乡音纵属客家语系,但“百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音”,区别还是很大的,他们怎么就这么熟呢?

后来一打听,发现我老家人在河南岸真是多!老家人最早来惠州做工的是1982年。“江西人踏实!”“江西人手艺好!”惠州对我家乡人的认同,让他们的心有了安放处。有的人在这里成了家,娶的妻子还是本地人。这不得不让我佩服老家人的生存能力,也不得不欣赏惠州的包容。

在流光村没住一年,我就搬往自己下角菱湖边的新家去了,从此去河南岸那里的次数就少了些。不过,每一次去,感觉变化不少。横二街的路笔直宽敞多了,鸿昌路更气派。闲适无比的金山湖公园周围一带高楼林立,俨然成了新的城市新区。老乡们为这座城市付出很多,他们一样为惠州的发展变化而高兴。

客家人是个迁徙的民系,哪里适合生存,就会扎根在哪里。客家,不分广东江西,不分惠州赣州。喝着同样的水,流着同样的血,东江不仅是一条江,更是一条联系众多客家人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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