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有我的园子 □苗理洁

惠州日报 2019-04-20 09:18

故乡的园子,在我孩童时给予我许多快乐的园子,在时空交错的梦幻中浮现。

一切都定格在半个多世纪前原生态的场景中。旷野中,沐浴星光日月、汲取朝云雾霭的植被,以蓬勃的生机展现着野性的自然美。以我孩童的心态看来,那些地方实在比正经的花园更有趣味。

那个被称为“箭道”的地方,离我家祖宅不过三四十米。我不知这名字沿用多少年了,只知它是清代士兵习武射箭的地方。我眼中的箭道,此时已无半点武场的遗风,映入眼前是一处青葱的园子。我以孩童蹦蹦跳跳的脚步,走进园子的一角,因为那里有美的诱惑。园子边的沃土里,一种叫“老鸦酸”的野草,顺应天时,蓬蓬勃勃地盛开着似铃铛般的紫色花朵,装扮着园子的春天。“呵呵,多么好看呐!”与我同行的小女伴欣喜雀跃。快采下来,采下来,回家插在玻璃瓶子里,一时间,老屋的一角融进了一缕春色。“老鸦酸”墨绿色的五瓣叶子也不舍丢弃,把它细长而柔韧的梗扎在一起,做成别具一格的毽子。小姑娘们踢起来,踢起来,似一朵绿花在飞舞。惠州城那年月的女孩子,哪个没有踢过这种“绿毽子”呢。“老鸦酸”遍布城中每个角落。

我视野触及的园子一角,几株古老的阳桃(又名杨桃)占据了一片空间。这是当年士兵们为遮阳歇脚植下的树么?它比盆还粗壮的躯干,比屋顶还高的枝丫,见证着岁月的沧桑。这是我眼中美丽的树,它卵形的叶子看似无限温柔,它旺盛不衰的生命力令它一年四季花开不绝、挂果累累。风儿摇曳,可爱的小阳桃随风飘落。呀,太好,玩“过家家”,这是最好的“烹饪”材料。切开它,每片都是五角的星星。

那五眼桥至栢子树下(地名)沿湖的民居,说来都是我的街坊,家家的屋后都植有丛丛的麻竹。从西湖那边一路过来,是一条绿色的长廊。它们与平湖交相辉映,那是夏季纳凉的好地方。麻竹底下,是百姓人家随意摆放的麻石条。在我的眼中,那是堪比花园中的凉凳。我与街坊的小伙伴嬉闹于麻竹间。“摘捧竹笔(竹子刚长出的嫩叶还未舒展成叶片时称竹笔)回家煲茶汤,竹笔可以袪湿火。”小伙伴雪华告诉我,她居住的黄姓大屋,屋后麻竹环绕。在麻竹丛长大的她,自然拾得大人牙慧。我告诉她:“我不要煲凉茶,我喜欢闻着竹笔的清香。”

那是我应该把它称作花园的地方——“荔浦风清”。这里离我家祖宅有段距离了。如果说,把“箭道”的园子和麻竹长廊比喻为“村姑”质朴的容颜,那么,“荔浦风清”,就如“仕女”高雅的气质。

丰湖东畔,纪邓山庄的北邻,竖立一座镌刻着“荔浦风清”的石牌坊。青砖铺就的小道,两旁遍植茉莉花,这是惠州当年一个种植茉莉的花圃。我随大人们在一个清凉的夏夜走进荔浦风清,园边那高大的荔枝树、芒果树、龙眼树似威武的卫兵护卫着娇娜的茉莉。夜幕下的花园,空气中散发着茉莉馥郁的芳香,愉悦的蟋蟀在草丛中高一声低一声地弹奏着“夏之歌”。走在湖岸的小路,耳旁轻轻传来很响的水声,大人们说,这是被人惊扰了跳进湖水的青蛙。月光下,无数茉莉在幽幽地萌发,万千枝丫的蓓蕾,泛动着银色的光。我恍如置身童话世界中。

我告诉你,这不是梦幻,这是1963年之前的惠州——一座玲珑翠绿的小镇,一座被江湖湿地环绕的古城。氤氲的水汽,温润的气候,滋生了这里丰富的植被。那街头巷尾,老屋前后,小桥流水边,有过多少绿色的园子呵,随处可见古老的果树,还有芊芊芳草。

记忆的河流,激起我对故乡昔日良好生态的念想。早在2014年,我就听到令人欣喜的信息:惠州已经成为国家级森林城市。呵,这座千年古邑已经重焕苍翠容颜,迈向更高层次的建设空间。我的脑海浮现出这些蓝图:山水丽城,绿树蓝天,白鹭翔集,处处林木,处处花园……

(图片由朱金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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