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赏画 浅谈梁力文的诗意画创作 □陈 雪
对于东坡寓惠文化,我谈不上研究,但说是苏粉是毫不夸张的。自创作《东坡与朝云》歌舞剧开始,我陆续撰写了 《百姓的苏东坡》、《东坡的和陶诗》、《苏轼兄弟的东江情缘》等近百篇系列文章,出版过《东坡寓惠诗文选注》等专著。在这期间就曾得到过梁太和先生的支持帮助。梁太和先生去世后,他的儿子梁力文继承了父志,创立惠州东坡文化研究会,并孜孜以求地执着于东坡诗意画的研究创作,数十年如一日。他身有残疾,独臂绘画,竟创作了东坡诗意画百余幅之多,这种精神尤为值得敬佩。单凭这点,都该为他写篇小文点个赞。
我对美术是外行,不敢妄自点评画作的优劣,但对东坡的诗文却情有独钟,粗通出处。所谓诗意画,无非是以诗文为题材延展诗文内涵的绘画形式。这种创作除了要表达文学作品的内容之外,更在于提升其历史内涵和审美意趣,达到图文并茂、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梁力文所致力于开拓的路径,正是要让苏东坡的诗句在他的水墨丹青中一一复活。追溯起来,诗意画在古代就已经相当盛行了。东汉桓帝时,刘褒取《诗经》作《云汉图》和《北风图》,取此《大雅·云汉》中记叙周宣王忧国忧民,即位之初便于百姓共体时艰、穰旱祈雨的情景。唐宋以来,诗意画创作长盛不衰,推动了诗意画在后来各个时期的发展及繁荣。
苏东坡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也是命运多舛、仕途坎坷的一生。除了他自侃的“黄州、惠州、儋州”三地之外,他还在全国各地的十余个州县任过地方官。如果单从一个地方选取一二首诗进行创作诗意画,梁力文也许并不难做到,但要在苏东坡诗集中对其各地有代表性的作品进行遴选、研读和考证,并在此基础上进行重新构思和二度创作,这就比画家的临摹写生或随意构图作画要费劲得多。梁力文先生的画作除了要准确地把握作者意境和图解诗文,更要在此基础上作出大胆想象及进一步的扩伸和延展,而这个艺术想象和把捏的分寸就成了极有考究的创作过程。梁力文通常的做法是在诠释领悟坡公诗文的前提下,以诗眼统摄全文,缘情而发,依诗生景,别开新意。以立体的多维意境烘托和渲染诗句的意蕴内涵。
比如在《近闻南台松,新枝出余僵》画作中,作者选取了苏东坡《次韵子由所居六咏》之中的两句。他所要表现的主题正是苏东坡在绍圣三年冬月白鹤峰新居落成之时的喜悦心境。这种心境延伸到自然景观中,“南台松”和“开新枝”就是东坡的诗里的意象和期许。“筑屋白鹤峰,永作终老计”是东坡的一个心愿,对于一个漂泊岭南居无定所的谪吏而言,有了自己的一个安身之所,那是一种多么惬意和开心的事。古松上绽放的新枝不正是寓示着苏东坡一次全新生活的开始?作者在此画中,近景选取一棵苍老多皱的古松,历经风霜的树干略倾,树枝斜刺挺拔向上,在顶部又绽放出新的枝叶中,展示出生命的顽强和蓬勃;中景是新居,土坯茅房依山傍水,屋后有紫竹婆娑,门前有小桥流水,远景是连绵的山峦与天际交汇处烟云缭缭,景色空蒙恬淡而宁静,画面立意深刻而幽远。还比如《起寻梦中游,清绝正如此》一画,取材于苏东坡的《咏五更月》中的三更时段。苏东坡是个乐天派,他的“乐天”表现在不管是什么逆境中都能泰然处之,顺其自然。朝廷把他贬谪到当年惠州这个蛮荒之所,他没有认为是流放受罪,而是“旅游”。故在《十月二日初到惠州》诗中,一开头便是“仿佛曾游岂梦中”,今在此处又是一句“起寻梦中游”, 一个“游”字足见他的乐观心态无处不在。梁力文在此画中运用传统的水墨笔法,展现在眼前的是烟波浩淼的泱泱湖水,岸边垂柳扬丝,摇曳生姿;湖上小舟荡漾,水波不惊。湖堤迤逦,宝塔巍巍,远山与天际之处悬挂着三更圆月,月色朦胧。整个画面突出了“清纯”“绝妙”的旷远梦景。表现出苏东坡借月抒怀的宽阔胸意。
以上所列仅是画家取自东坡寓惠题材的两幅画作。而画凤翔、杭州、定州、黄州等地的诗意画,梁力文先生更是注重作者所处的创作背景和当地的山川风物特点,选景别出心意,夸饰笔法常新。当然,对于苏东坡文化研究,任何一种艺术表现形式都有其局限性,尽管梁力文先生的诗意画还大有提升拓展空间,但能走出这一步,且几十年初心不改地坚持下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单凭这点,我都觉得该为他写篇小文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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