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2)
可是跟我们认识却是最近两年的事情。我和彭玉兰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毕业那年，东莞的鼎天鞋业集团来我们学校招人，我们顺利应聘到了该公司人力资源科工作，后来，我还当上了科领导。法学专业毕业的黄万千，如今是东莞某律师事务所排名三甲的律师。两年前的一次校友聚会上，我和彭玉兰才认识黄万千的，后来他经常组织一些聚会，每次都热情地邀请我们参加。黄万千英俊、儒雅、事业有成，年收入至少100万，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和一个在事业单位工作的妻子，是一个很有异性缘的人。他曾在一次聚会后借着点酒劲，轻轻抱住了我，大胆直白地说：“我，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会说我们都有家庭，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美，我忘不掉你。”我没有像一个小女孩那样惊慌，而是缓缓地用力推开了黄万千，哈哈笑着说：“千哥拿我开玩笑吧，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你可别欺负我呀。你喝多了，快回家吧，嫂子等你呢。”一贯冷静聪明的黄万千明白了我的意思，抿了抿嘴角说：“哈哈，我替蒋飞宇考验考验你，你还不错，经得住考验。”说罢，他挥挥手走了。之后，大家照常见面，照常聚会，我用出色的技巧化解了尴尬，可是我心里明白，黄万千望向我的眼光和别人不一样，他希望和我建立更深的关系。蒋飞宇陪韦董事长谈完生意，回办公室起草好了合作意向书已经快晚上9点了。他给远在江西老家的儿子洋洋打了个电话，听儿子背了几首唐诗，唱了一会儿歌，闲聊了一下，这才舒心地挂上电话。我正准备去冲凉，蒋飞宇打电话把刚才跟儿子通话的内容向我说了一遍，他说儿子懂事了，儿子让他工作别太劳累、不要和妈妈吵架。他说儿子现在是他生活的希望，工作的动力，疲惫的时候他最想听到儿子的声音。以往，他都是从我这里获取到能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蒋飞宇没有那么经常地想念我了呢？我有些失落了。
3
鼎天鞋业集团新员工培训班正式开课，由我，以及我们人事科职员彭玉兰和生产设计科的刘副科长3人带队，领三十多名新员工乘坐大巴驶向位于惠州市博罗县的培训基地。聂秀坐在几个美女中间，一个小时的车程里，他口若悬河，把几个美女逗得前俯后仰。彭玉兰坐在第二排，几个男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她工资待遇的问题，听完回答都是一脸郁闷。刘副科长已经找到了几个足球迷，在大谈皇马和巴萨的战术特点以及C罗和梅西谁更全面。我坐在售票员的位子上，戴着墨镜抱着双臂，从后视镜里看着满车人的动态。到了培训基地，我坐在培训中心报告厅的讲台上，而负责本次培训的教培科科长梁末清的眼光却一直落在我的脸上。我侧眼看了一下这张有点虚胖和松弛的脸，梁末清没有丝毫的拘束，反而欢喜地冲我一笑，笑得我不知所措，只能点头回应。动员会后，来到培训中心的宾馆，我对彭玉兰说：“那个梁科长今天一直在看我，看得我好不自在啊。”彭玉兰不以为然地说：“作为公司第一美女的你，难道还没有习惯这种待遇吗？他一会儿说不定还打电话来叫你出去吃饭呢！”“你真讨厌。”我扑到彭玉兰身上抓着她一阵乱摇，“真该让你家老吕好好管管你！”“我有什么好管的？我姿色一般，样貌平平，老吕经常说我关了灯都分不出正反面。”彭玉兰摆出一副色狼的模样盯着我的胸脯说，“哪像你，肤白貌美气质佳，前凸后翘，我要是个男的，今晚就收了你。”“好啊，想不到你对我早有企图。看咱俩谁厉害！”我说着对着彭玉兰的腋下和腰间一阵挠，彭玉兰夹紧了胳膊连声求饶，两个年轻貌美少妇的笑声在房间洒得满地满床都是，头发都乱了。随着一阵音乐，我的电话来了。我吸了一口长气，接起电话：“喂？哦，梁科长你好。”我对彭玉兰皱了皱眉吐了吐舌头，彭玉兰用口形说，“我要跟蒋秘书报告去。”我继续接着电话，“是是是，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各项学习任务安排得很恰当，很满意，谢谢您……啊，吃饭就不用了，您太客气了……”“我就在你宿舍楼下，您要是害怕我对您有什么不良企图，您可以带上彭小姐一起嘛！”梁科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以后方便工作，我不能不去。于是我拉着彭玉兰一起下了楼，梁科长殷勤地打开车门，让我们上了他的黑色丰田轿车。培训进行到一周时，聂秀向我反映，可不可以搞一次趣味运动会，因为天天培训，太枯燥了。我说，好啊，不过筹备工作得由你们年轻人来做。聂秀望了望我，呆头呆脑地来了句：“科长，你也不显老啊，漂亮着呢！”我心里美滋滋的，嘴里却说，“去去，少来。” 得到我的指示后，这群不甘寂寞的年轻人开始筹备趣味运动会，由26岁以上组对阵26岁以下组，比赛的项目分别是羽毛球、篮球、俯卧撑、踢毽子和五子棋。我、彭玉兰和刘副科长为了跟大家搞好关系，也报了名。我本来想拉着彭玉兰一起打女双，但是彭玉兰根本分不清羽毛球和鸡毛掸子，只好作罢。我正在篮球场边抱着胳膊寻思着跟谁搭档的时候，聂秀投中了一个三分球，跑过来捡球了。“科长好。”“聂秀！”我叫住了他。“你会打羽毛球吗？”我问。“会一点，打得不是很好。”聂秀挠了挠头说，“肖力打得好，科长你要不问问他？”聂秀指了指篮板下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不用了。”我连忙摆了摆手，“就咱俩打会儿。”聂秀欣喜地找了一副球拍走过来，我们挑了个地方练习起来。我、聂秀和马茉莉、曾小春刚好组成两对混双搭档厮杀在场地上。我技术娴熟，杀球凌厉，不时有一剑封喉之举。马茉莉脚步灵活，频频救场，化危难于无形，同时能够因形就势忽长忽短，搞得我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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