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情浓 重阳 □苗理洁
当农历八月十五的红灯笼悬挂屋檐仍不舍取下的时候,九九重阳节又到了。毋庸说,重阳是一曲秋韵的歌,它与蔚蓝的秋天亲密地依偎在一起,与收获季节人们的欢欣维系在一起。
惠州民间重视这个节,尤其在风调雨顺的年景。二十四个节气此时走过大半了,人心舒坦同时感恩上苍的眷顾,感恩大地的赠予,并将感恩的心境抒发为人文的情怀和生活的感动。这种从古代沿袭下来的感恩和感动就呈现在民间的祭祀中。
重阳时节秋高气爽,湖畔江边吹来清凉的风,如大自然的“空调”令人无比惬意。这是惠州人放风筝的好时机 。风筝,惠州人称“纸鸢”。鸢,鹰也。“纸鸢”,太贴切不过了,在一阵接一阵的秋风中,它多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鹰啊,或向下俯冲,或迎风荡荡悠悠地飞翔。
乾隆年间的《归善县志·风俗》记载,重阳节“童子放纸鸢”。由此推算这项风俗少说也延续几百年了。而我记忆中的半个多世纪前,重阳节放风筝,是小孩子特别期待的事情。我祖屋的孩子们此时像比赛似的,比谁的风筝做得好,谁黏的带子长,那带子可是风筝的点睛之笔,风筝放飞时,两根带子就是鸟儿的长尾巴。“嗬,嗬,风筝飞上天了!”街坊四邻的小伙伴欢呼雀跃,紧随着牵风筝线的孩子追逐着这飞翔的“鹰”,在大自然怀抱中尽情地耍着欢儿……
如果说放风筝是重阳节的“一碟小菜”,那么登罗浮山就是“一顿大餐”了。“野兴登临秋更浓,罗浮念念寄尘踪。”惠州人崇敬罗浮并心向往之。我听长辈说,旧时登罗浮须从水东街码头乘船到博罗,步行数十公里方才抵达山脚,届时还要备好途中所需物品才可登山。在过去交通和通讯落后的情况下,登临罗浮至少要提前两天甚至三天时间做准备。也就是说,九月初八甚至初七就得动身,九月初九的清晨,在飞云顶上迎接日出才算登高成功。以那时条件的简陋和路途攀援的艰辛,能登上飞云顶的都是好汉!
别以为城里的妇孺老幼重阳节就“没戏”了,岂知城里还有赏菊一趣呢。过去惠州城不过几万人口,而古郡的千年遗风就流传下百姓人家喜弄花草之风雅。那时大户人家有花池,小户人家也会在天井边砌个石条墩种上鸡冠花、凤仙花什么的,菊花就是民居中最常见的花卉。
大文豪苏东坡寓惠次年秋,记载“十月初吉,菊始开,乃与客作重九”,之后写下“今日我重九,谁谓秋冬交。黄花与我期,草中实后凋”的诗句。重九即重阳节,黄花即菊花,可见惠州人早在宋朝乃至更早就有种植菊花、重阳会客赏菊的习俗。
儿时我住惠州最古老的街区北门街。北门街苗氏又分新老两座苗屋,两屋的后人均为太爷兄弟俩的子嗣,都喜种菊,尤以老屋晚婆种的白菊开得最盛也最亮丽。晚婆是种菊高手,满园盛开的白菊花朵硕大,香气四溢,晚婆此时最开心的事就是赏菊。自然,百姓人家赏菊并无文人墨客吟诗作画那般风流俊逸,只不过借赏菊彼此道道家长里短罢了。我那时是刚入学的小童,与晚婆的小囡璧儿同窗,每日找璧儿一起做作业,经常赏花。论辈分,我应该称为姑姑的璧儿是个鬼精灵的孩子,那阵子每每做完作业,她就使个眼色让我别走,乘晚婆不备揣把剪子快手剪下一朵菊花,洗洗塞入茶壶倒入开水泡上,再撒一点白糖,两人美美喝起菊花茶来。一连数日,晚婆终于发现菊花少了,笑骂着,而重阳节已经远去。
岁月沧桑,物换星移,古郡遗风亦随社会进步而不断变化。1989年,国家将重阳节定为敬老节,这个有着2000多年传统的节日,又赋予新的时代意义。是的,我们感恩苍天,感恩大地,感恩培育我们的父母师长,更感恩祖国的强大赐予人民平安和幸福。
九九重阳,秋阳高照,天地开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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