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贬惠州的隋朝驸马柳述 作者:何志成
隋开皇十年(590)八月,隋文帝遣柱国襄阳郡公韦?,上开府东莱郡公王景持节巡抚岭南,百越皆服。越年废梁化郡,在惠州梌山设循州总管府,辖循、潮两州。其中循州辖归善(惠阳)、博罗、河源、雷乡、兴宁、海丰六县。开皇十四年,授齐州刺史樊子盖为循州总管。大业元年(605)隋炀帝立,废全国总管府,樊子盖召还,随即贬隋文帝驸马柳述来惠州。
柳述字业隆,河东解县人,隋文帝重臣柳机的儿子。他少年聪颖,有才干,早年以父荫为太子亲卫。隋开皇年间,柳述迎娶隋文帝的小女儿兰陵公主为妻,拜开府仪同三司内史侍郎。因隋文帝在诸女婿中特别宠爱柳述,一年后又擢他为兵部尚书,但不久因丁父忧去职。柳述在家尽孝期满,入朝迁黄门侍郎,袭父爵为建安郡公。仁寿初又迁兵部尚书,参掌朝廷机密。
柳述少年得志,怙宠骄豪。当时朝中杨素称贵,兼与太子杨广(后来的隋炀帝)相善,朝中大臣大多惮忌他。但柳述倚仗是当朝驸马和隋文帝宠婿,竟敢当面凌辱杨素,并常在隋文帝面前析其短,杨素遂与柳述结怨。加上柳述迎娶的兰陵公主,原先隋文帝答应将她嫁给太子杨广的妃弟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隋文帝改变主意,将她嫁给柳述,太子杨广含恨,认为是柳述从中作梗。
仁寿四年(604)四月,隋文帝养病仁寿宫,太子、柳述、杨素及黄门侍郎元岩等大臣侍疾宫中。太子杨广趁其父皇患病之机非礼陈贵人,隋文帝知道后大怒,命柳述、元岩修敕书诏房陵王杨勇(太子杨广的哥哥),准备废太子杨广,立房陵王杨勇为太子。杨素闻讯,与太子杨广协谋矫诏,赐房陵王杨勇死,执柳述、元岩系狱。仁寿四年七月,隋文帝驾崩,太子杨广登位,遂为隋炀帝。接着隋炀帝将其妹夫柳述流贬惠州,责令兰陵公主改嫁。
柳述迎娶的兰陵公主是隋文帝最小女儿,排行第五。她美姿仪、性婉顺、好读书,深得隋文帝钟爱。她下嫁柳述时年十八岁。婚后遵守妇,事舅姑甚谨,时人赞之。隋炀帝贬柳述来惠州,责令她改嫁,她以死渝志,不肯改嫁,要跟柳述来惠州。她上书隋文帝曰:“先帝以妾适柳家,今其有罪,妾当从坐,不愿陛下屈法申恩。”意即隋文帝将其嫁给柳述,今柳述有罪,愿与共当,不想其哥哥法外施恩。但隋炀帝不同意其妹妹的请求,坚持要她改嫁。兰陵公主在百般无奈中忧愤而卒,时年仅三十二岁。临终前她又上书隋炀帝曰:“妾虽负罪,窃慕古人;生既不得从夫,死乞葬于柳氏。”兰陵公主卒后,隋炀帝将她归葬柳氏洪渎川,但资送甚薄,朝野伤之。
柳述是惠州成为郡(州、府)治后迎来的第一个被朝廷流贬的客人。柳述贬来惠州后,隋炀帝由于内疚,起了怜悯之心,即将柳述叔叔柳旦调来惠州当太守,兼照顾他妹夫柳述起居。隋朝时,惠州居民蒙顿,生产落后,常因争夺耕地、水源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问题经常发生械斗。柳旦根据这种情况,与他侄儿柳述一起开设学校,教化本地居民,改变不良风俗,隋炀帝知道后下诏赞扬他们。但约三年后,不知什么原因,隋炀帝又将柳旦诏回京师,柳述复迁宁越郡(今广西钦州)。柳述在迁徏途中不幸染上瘴毒,病发身亡,时年仅三十九岁。遗憾的是兰陵公主被隋炀帝所阻,未能跟随柳述来惠州。否则,柳述和兰陵公主将会像后来的苏东坡和王朝云一样,在惠州演绎一幕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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