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钦 林涂山守望惠州文化 作者:刘明霞
作者与黄澄钦(左)参与惠州文艺界为灾区义捐。 刘明霞供图
他坐拥腢山,以特立独行的生活,宣扬着自己;用独辟蹊径的画作,讲述着惠州古老的历史和旧事,捍卫着惠州源远流长的文化和艺术。有人说,黄澄钦是惠州文化的活化石,我更愿说,他是惠州文化的守望者。
腢山中山公园内有间“澄钦画室”
与友人小聚,谈起黄澄钦的画室,有点现代版世外桃源的味道,久未拜会,便也神往。每日繁忙,总是抽不出时间来,刚巧领了一个任务是采访黄老。
说实话,对一些人物专访,一点也没激起创作欲望。我发觉自己创作的激情已经越来越滞重,对于写作题材的选择也越来越苛刻。然而采访黄老,尽管已不是第一次,但总有意犹未尽之感,这个念头在我心底酝酿已久了。
车沿着东江缓行,一幢灰楼,一个画室,美妙地牵动着我的思绪。腢山是惠州老城区的制高点,中山公园就在腢山的山顶。从文笔塔旁的青云路向右绕上中山公园门口,停住移步下车。
来到“澄钦画室”,门上还是那副对联,上联:江山千里供我暇瞩;下联:鹅城万顷得意为图,横批:春暖画堂。拉开被米兰、夜来香及绿萝的藤蔓掩映的腰门进入正门,黄老从二楼阳台迎了出来。
二楼画室被两张画案占满,中间留过道,阳台正对着正在重建的中山纪念堂,阳台上置一张小台,可供三四人饮茗。
坐在宽大的画案前,直觉地感受着一份明媚和热情、感受着浓浓的文化氛围。
墙上一溜挂着着十几幅国画,近前一看,有军民欢庆惠州解放的历史画面,有1959年惠州洪灾,解放军水中救群众的画面,还有几幅是鹅城风俗图:补碗的、做木屐的、卖水豆腐的、裱字画的……一墙鹅城旧事。墙上的画作,是黄老为他即将出版的画册《鹅城旧事——— 惠州风俗图说》补充的作品。笔还在画案上散发着余温,空气中有淡淡的墨香。
黄老端坐画案前靠窗的椅子上,一身素白休闲装,自然清新,面前一杯清茶。桌面反射的阳光把他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他的目光中已然还存留着客家民谣般的坦白,只是多了一份坚定。
门边有一小音箱,屋里回旋着粤曲《祭玉河》,黄老瞑目定神,平缓举手挥笔。黄老的神秘之处,就像一块钻石,我们只看到它透明的一面,但很难捕捉到它光色交替闪烁的切割面。
通读文学作品使他能更深层次地了解自然界
画画,这可能是天生的,黄澄钦说,他从小就喜欢画。
黄老谈话空灵大方,许是幽默源于大智慧吧。黄老说。他1939年在香港出生,4岁到惠州。读书很早,6岁就上小学一年级了。虽然父亲在日本人轰炸惠州时遇难,但作为长房长孙的他在这个大家族中还是比较受宠的,几个叔公都支持他读书。一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长房长孙身上。
日本人打到惠州时,大家都往乡下逃,那时叫“走日本”。抗战胜利后,叔公们迁回香港也要黄老一家一起迁回,但是黄老选择了留在惠州。黄老小时候常去香港玩。香港的有轨电车、高楼大厦和大轮船,对这个爱画画的儿童有很大的吸引力。每次看到,他都很兴奋,感到很新鲜。回到惠州就拼命画,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他的祖母每每看他这么痴迷,总会长长地叹一声:画了有什么用啊!
惠州解放后,街上有许多摆公仔书摊的,他一放学就穿行其间,租公仔书来照着上面画,什么武侠剑侠的,画起来没完没了。他的老师孙树浓发现他的绘画才能后,送给他一大卷道林纸,并教他画铅笔画。上初中时,他的语文老师和地理老师又偏偏都是画家,从此,黄老与绘画结下了不解之缘。
初中阶段,他开始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这对画画大有裨益。他读 《三国》《水浒》、大学期间又转而读现代文学。还读外国文学作品,把《约翰·克里斯朵夫》读得烂熟。好像自己就是约翰·克里斯朵夫。用他自己的话讲,他把华南师范大学图书馆所有的文学艺术方面的收都读遍了。而学生物专业,学习动植物的构造、解剖及生态环境等,又使他能更深层次地了解和理解自然界,透彻地分析事物。
黄老说,我个人的生活、经历,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这让我反思,惠州是这么一个有文化底蕴的古城,才有这样的环境,所以我要用我的画笔和文字去表现它。所以黄老不但画画,还写了许多论文。但凡有影响的作品,无不是向脚下的故土吸收营养的。
对黄老来说,只是自然地选择了一种表达,一种适合表达他内在思索与光华的方式。一个土生土长的艺术家,作出这样选择,让我们体味到了深深的赤子之情,体味到黄老对惠州这片古老土地深深的爱恋,闻到他与之同呼吸之声。
惠州的一切都是他心中的图腾
黄老在惠州生活算起来有40多年,有10来年是在外地工作。惠州的四季,总是那么苍翠欲滴,那古墙、窄街,小巷、古榕、木棉、塔、江、湖……
黄老常年在其中穿行着、创造着,他有足够的激情应付他脚下这片美丽的土地。
墙上有一幅“四牌楼”,黄老取来纸笔,为我画解那幅图,虽叫“四牌楼”,但黄老所见的只有3个牌坊:民国的“岭东雄郡”、明代杨起元的“盛世文崇”、明代叶梦熊的“宫保”。画好3个牌坊,黄老遗憾地说:现在3个牌坊都没了,我要把我记忆中的画出来。他用笔在“宫保”的位置定了定,告诉我,这里的石狮已搬到元妙观。
黄老的画源自这片土地的肌理,在他的笔下,被关注的更多是惠州人文历史,惠州的古风古韵,一山一水、一阁一楼、一联一碑,传说、俚语、典故都是他心中的图腾,都是他画中的风景。将大自然与家乡、远古与今天融洽在一起,赋予了艺术作品厚重的内涵。
他把自己涉猎的惠州题材总结为:西湖、苏东坡、惠州风俗旧事。在黄老的画中,我们见到古老的西湖、烟雨中的东江、斑驳的城墙、风雨犹存的古榕、木棉;听到老惠州市井的吆喝;看到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西湖人;领略到岭南名郡的风骚!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画面的意境,更有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深厚。
分寸很好地打造着的他艺术人生
关于惠州、关于西湖,黄老有这样的理念:惠州历代贤人都极力维系西湖山水与人文的相得益彰,以他们的文章启示后人要保护自然生态环境,形成优良的传统文化承传下去。
有时候,谈到对惠州文化遗产的保护时,他沉思片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惠州是一个最适合人生活的环境,而面临的是必须遭到建设性的破坏!黄老说,人类给自然制造了不协调,必然要付出代价!
典型的黄澄钦式的表达,霸气而毋庸置疑。有一种勇气和隐忍于其中的执着。
黄老对于画坛的嘈杂,一副不愿在功利世界打转的豪放!目不斜视,恍若不觉,有时不免口无遮拦,不管别人如何置评,也只专心做他自己认为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你认为他惊世骇俗也好,对他深具敬意也罢,表示不、屑也好,对他毫发无损。但对于《惠州画家画惠州》作品展这类活动,黄老倒是首先选送得意之作参展:如《惠州名泉史画》组画:清醒泉、古榕泉、将军泉、卓锡泉,还有《黄遵宪西湖梦》等。
在黄老的画案上,我发现一本厚厚的写生本,是黄老在太原天龙山的写生。黄老自己装订了一些速写本,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去写生,他说那次,天龙山的护林员就陪着他走了两天。
用一幅画来画黄澄钦,应该是什么样的?坚守着、沉迷着、创造着,已过不惑的黄老,分寸很好地打造着的他艺术人生。
个人简介
刘明霞
新闻媒体人,国家二级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惠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惠州中国画学会理事。《东江文学》执行主编。《鹅城》杂志专栏作家。民间文艺沙龙 《可园花事》发起人。
已出版小说集《新娘》,散文集《飞舞的高跟鞋》、《邻水而居》,长篇报告文学《乌禽嶂下的中国好人》。
黄澄钦
作为广东省美协会员,现任惠州市美协副主席,惠州市画院副院长,国画艺术委员会顾问的黄老,擅长中国画,工山水、人物、花鸟。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画展,并在 《南方日报》《羊城晚报》及香港 《大公报》《广州美术研究》《广东美术家画刊》《中国文化报》等报刊发表。《文化参考报》《张永枚诗话》和香港《大公报》均有文章评价他。出版有:《苏轼寓惠诗意画黄澄钦画选》《丝路风情、湘西画境》《画说惠州西湖黄澄钦画文集》等。《鹅城旧事--惠州风俗图说》即将出版。
早在1991年,省美协就为黄老举办了“黄澄钦《苏轼寓惠诗意画》展”,这是惠州画家首次进入广州美术馆展出,并被收入粤人文库和863国家重点数字化图书馆。文艺名家刘仑、林丰俗、吴炳德、张永枚等给予了很高评价,认为 “既可窥苏轼寓惠生活及惠州风情,又提出了研究苏轼的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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