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搬走他搬回独自一人当农夫 黄作文种植120多亩辣木，开发新产品受食客欢迎
▲辣木茶叶。
▲黄作文将辣木条切成鲜梗片，送到酒楼。
“如果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当时可能就不会返乡搞种植了。辛苦又寂寞，头发都白了。”近日，在前往位于博罗县湖镇镇下洞村寨下村民小组的辣木种植场时，场主黄作文感慨地说。黄作文今年43岁，穿着T恤短裤，皮肤呈古铜色，满头银发。4年前，他还是一名身穿西装出入银行、房产部门的房产中介负责人，在惠阳淡水有自己的房产中介事业。他为何来到乡村创业？他和辣木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老家偏僻，村民纷纷搬离村庄
黄作文的家是一间平房，旁边搭建了一间铁皮房，这就是辣木产品的加工场。周边环境很好，一道清澈的溪水从屋旁边流过，四周树木葱茏，鸟鸣声阵阵。“这里环境是不错，但太偏僻了，村里原来的30多户人都到外面住了，如今这里基本没有常住人口。”黄作文说，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3年多前他才会回来种辣木。他和请来的两个员工，就成了村里仅有的常住人口。
屋前，一名工人正对辣木树的鲜枝条切片。“这就是用于煲汤的材料。”黄作文说：“辣木全身上下都是宝，枝条、叶、种子，都是营养价值很高的食品。”
加工房里，一台粉碎机旁放满了打磨好的辣木粉。乍看之下有些像抹茶粉，凑近一闻，一股茶的清香迎面扑来。“辣木叶磨成粉，用来做面条、酥饼味道很不错，很多人喜欢。”黄作文说着，语气很轻快，但这轻快的背后，饱含了他日夜洒下的汗水。
村里常常只有他一人，养了几条狗壮胆
其实，黄作文早些年就已离开村子外出打工，在淡水有了自己的房屋中介事业，还买了商品房。那些年每日西装革履、朝九晚五在办公室里叹着空调，提着皮包去银行、房产部门办理业务。虽然事业有成，但他一直都牵挂着老家，“家乡永远有自己的根在。”
黄作文喜欢上网，2013年，他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辣木的营养价值，辣木的生长环境、气温要求等又恰恰适合种植在自己家乡的一方土壤上。于是，他心里萌生了商机。“辣木的药用价值高，我当时联系了药厂，他们表示可以直接收购。”心里有了底气后，他返回家乡种植辣木。
“我知道创业很艰苦，但确实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多难题。”黄作文说，返乡搞种植，第一个难题就是寂寞。因为孩子要读书，妻子要留在淡水照顾，黄作文只能一个人待在老家，住在老屋里。“两年来，村里常常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手机也没有信号。”每当夜幕降临，四下无人、黑灯瞎火是常态，惟有不远处的流水声。“一到晚上我一个人会害怕，不敢出门，所以养了几条狗来壮胆。”
后来，他新修建好了房子，妻子带着孩子返乡过年。村里没有人玩，他只能每天开车带着孩子外出玩。新房虽然住得比较舒适，但没电话没网络没人气，家人还是不习惯。电话接收不到信号，往年轰炸不断的拜年短信那年一个也没收到，自己也没办法向其他人发送短信拜年。“除夕夜，我差点就带着家人回淡水过年了。”黄作文笑笑说。
赚的钱不够贴油费，仍风雨无阻送货
回乡后，黄作文开辟了120多亩山地，种了36000多棵辣木，投资了几十万元。家乡的山很陡，种树非常艰难，种下后又遇到新问题：辣木叶生长得快，每次刚长起来了就必须要采收，否则叶子就变黄掉落。黄作文还得剪枝裁叶“矮化”辣木，以便让其重新生长出嫩叶来。这样一来，他的工作繁复，没有固定的休息日，“回乡创业后就白了头。”
种出来的辣木，要考虑到销路问题。虽然辣木浑身是宝，但要销出去，并没有想象中容易。辣木汤是博罗不少餐馆都喜欢的菜式。为了给酒楼送最新鲜的辣木鲜梗片，黄作文每天早上6时就起床，上山砍下新鲜的辣木，驾车50多公里，在9时30分前送到各个酒店。“辣木鲜梗片煲汤，要熬上几个小时才能端上桌，所以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送达，这样酒楼才能有足够时间熬汤。”有时酒楼要的货不多，但黄作文还是按时送到，他说，卖辣木鲜梗片的钱，还不够油费，而且每天都要来回奔波，非常辛苦。但为了让更多人喜欢上辣木汤，他风雨无阻每天送货。
试做辣木面条，第一次做出来没人要
为了让产品多样化，黄作文常在加工场里研究：用辣木做成怎样的产品会受到食客欢迎？思来想去，网罗了一些村民和网友的建议后，他把打磨好的辣木叶粉掺和着面粉做成面条，但第一次销出去的面条就面临退货的囧境。
“酒楼负责人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我拿他们当成了白老鼠。”黄作文说，虽然第一次的辣木面条被吐槽，他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哪有一次就成功的道理？于是，他将辣木粉和面粉的比例作了调整，并向客户提出：“味道不好还可以退，不过要告诉我哪里不好。”抱着不断改进的想法，他和客户达成共识，在屡次失败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比例。“当我听到他们说"可以"这两个字的时候，高兴地要跳起来了！”黄作文说。
如今，除了辣木面条，黄作文还用辣木面粉制作出辣木酥饼。由于没有使用防腐剂，担心面变质，辣木面制品只是按订单来制作，求精不求量。
打算上网销售，期盼解决网络问题
虽然产品多样，但销路不算特别好，资金上一直都有很大压力。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黄作文又遇到了更大的打击。
今年1月，辣木场遭遇了霜冻，被冻死了一部分辣木。原本以为度过了寒冷，辣木树就能恢复生机，但没想到进入汛期以来，连续的雨水又淹死了部分辣木。“才半年时间，就有近6000棵辣木死了。”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补种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近两年来，辣木的营养价值逐渐被人们了解，随着下洞村旅游业的发展，黄作文的生意开始有了起色。辣木茶、辣木籽、辣木面条、辣木汤料等，成为了下洞村的特产。为了保证质量，从种植、生产、包装、运输、销售，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参与，每天披星戴月忙里忙外。
目前，除了酒楼、餐厅的订单，黄作文还将辣木产品放县区一些店铺代销。他还请了专人管理网站，走起了电商销售的道路。目前，他最想解决的就是村里的网络问题。种植基地没有网络，客户难以下订单，物流也不到达，最新鲜的辣木食材没办法通过物流及时运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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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辣木？
辣木又称鼓槌树，原产于印度北部，我国也有大量种植。辣木作为蔬菜和食品有增进营养、食疗保健的功能；也广泛应用于医药、保健等方面，被誉为“生命之树”。辣木鲜叶可作为蔬菜食用，嫩叶类似菠菜，可以作汤或沙拉。嫩果荚也可以食用，种子及幼苗的根干燥后可以打成粉末作为调味料，有辣味。辣木的花在略微变白之后也可以加入沙拉中食用。
本组文/图 本报记者朱如丹 陈澄 统筹 本报记者朱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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