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说牛
□邹晋开
终于又到了可以“吹牛”的时候了。
“吹牛”最早的意思，指的是西北人的一种渡河工具。史学家顾颉刚先生曾在《史林杂识·吹牛·拍马》一文中作过考证：吹牛一词最早是西北方言，源于陕甘宁和内蒙古一带的游牧民族。西北河流湍急，难以行舟，本地人遂就地取材，用若干牛皮袋或羊皮袋吹成气囊，做成皮筏子，扎好口后连接成筏，作为渡河的工具。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最看重的财产就是牛马。因此，人们聚在一起时总喜欢谈论自己的牛马，其中难免有夸大的成分。日久天长，“吹牛”之说流传开来，便有了说大话的意思。
在云南方言里，“吹牛”却是聊天、拉家常的意思，与说大话完全无关。
说到十二生肖中的牛，就要涉及到很早很早以前的神话传说：玉皇大帝决定挑选十二种动物代表人间生肖，并赐封为神。小鼠和猫是好朋友，便约定一起到天宫应选当生肖，而且说好到时小鼠来叫猫一起出发。但机灵的小鼠记得玉帝为了体现公平原则，只取最先赶到的十二名，于是没去叫猫，自个儿偷偷跳上老牛的角中藏起来，让韧性最好、最勤奋的牛带着自己上天宫。老牛第一个赶到天宫大门时，天也亮了，四大天王刚打开天宫门，牛还没有来得及抬蹄，小鼠就从牛角里一跃而下，狂奔天宫大殿。尽管玉帝不愿意封这个小小的鼠为生肖，可是君王口中无戏言，自己定下的规定不能更改，也只好宣布小鼠为生肖之首。而牛呢，只好屈居第二。从这则传说中，至少可以看到牛的四大优点：一是非常勤奋——率先赶到天宫大门。二是遵守规则——谁先到达天宫大殿谁排第一。三是不计名利——甘居依附自己同行而耍小聪明的小鼠之后，不与小鼠争第一。四是胸襟宽容——看破小鼠的伎俩而不说破。
牛素以勤奋著称，耕田犁地，肩负前行。王安石《耕牛》诗云：“朝耕草茫茫，暮耕水潏潏。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牛偶患疾病，或有伤在身，或到老龄，仍然奋不停蹄，耕犁不息。李纲在《病牛》诗中吟道：“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臧克家也在《老黄牛》诗中赞叹：“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牛甘居陋室，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最有奉献精神。鲁迅更在《自嘲》诗中自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曾填过一首《蝶恋花·话说老牛》：“嚼草悠悠吞岁数。陋室孤居，且把时光度。奋力扬蹄朝并暮，风来雨去田间路。换得稻香粮满库。似水流年，虽老雄姿驻。一息尚存仍执着，还挑重任全身赴。”正因为牛的这种“勤奋奉献”精神，人们才将各行各业的劳动模范誉为“老黄牛”。深圳才把“拓荒牛”雕像立在市委大院门外的广场上。你看，这头粗犷雄伟的拓荒牛勾头蹬腿、筋肉暴起、重心向前、浑身使力，将身后一个巨大的树根拔出地面……这座雕像成为深圳创业精神的象征、深圳改革开放的标志性符号。在河源的经济社会发展中，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在世界面临的百年之大变局中，更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发扬“拓荒牛”精神，做一头“老黄牛”。
翻开字典，可以看到很多与牛有关联的词语，值得我们每一个人三思、践行或警戒。人们常说人生苦短，但也漫长，我们的知识与见识，只是“九牛一毛”，而需要学习的优秀书籍却“多如牛毛”“汗牛充栋”，因此必须“牛角挂书”，多些勤奋，多读点书，做一个“牛角书生”。工作魄力上要“气吞牛斗”“壮气吞牛”，还要“以羊易牛”，多点创新。更要“抓牛鼻子”，多点“问牛知马”，力求“犀照牛渚”“庖丁解牛”“目牛游刃”，甚至“牛溲马勃”，“切勿“犀牛望月”“吴牛喘月”“牵牛下井”“老牛破车”“蜗行牛步”“土牛木马”，勿当“牛马襟裙”。分析与处理问题要“目牛无全”，不能“钻牛角尖”，少做“兔角牛翼”“对牛弹琴”“牛头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牛不喝水强按头”之事。做人也好，做官为老百姓办事也罢，要学“齐王舍牛”“黑牛白角”，切勿“气冲牛斗”，更不能“泥牛入海”，而要“丙吉问牛”。年轻人宜“搏牛之虻”“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事敢于“牛刀小试”“扛鼎拤牛”。无论是谁，勿学“吹牛拍马”，也不能“装牛逼”“牛皮哄哄”，多点“呼牛作马”。
对了，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中，全体市民都要下“牛劲”，用“九牛二虎之力”做好各项工作，大街上、店铺前要杜绝“牛皮癣”，让我们的家园更文明、更美丽，让河源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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