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这片土地》自序
□古锦标
一个初冬时节,我随我的团队踏上了井冈山之路。当我们的车子停在茨坪下榻的地方时,心里“腾”地升起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情感。44年前,一支从全国各地来的由17名青年学生组成的串联队,从南边的广州出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徒步来到这个革命摇篮,瞻仰革命先烈,接受革命精神的洗礼。我,就是其中一员。我们在井冈山住了7天,去了所有该去的地方,对这里的每一处革命遗址,可说是了如指掌。今天,我来的目的和上一次没有多少差别,不同的是时移世易,不自觉地滋生出一种落差感:彼时年少方刚、风华正茂,骨子里总透着一股指点江山的豪情;而今暮年已至,只道“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两次到井冈山,相隔半个世纪,我对社会、对历史的认识,得到了升华,于是便有了表达的冲动。正因为有这种激情,还有那一份蓄积已久的初心,每到一地我便留心观察,回来后便陆陆续续地记录起来,渐渐积累成了眼前这本既属于游记,又属于讲述文化的散文集。
凤凰城,湘西这座名城,古貌古韵,夹沱江而建,两岸的吊脚楼次第分布,使这座偏远小城散发出无限魅力,成为湘西山水文化的璀璨符号,中华大地的一朵奇葩。《凤凰城》一文,除了记录凤凰城的自然风光,还有沈从文的童年故事、我在凤凰城的所见所闻,以及田兴恕、郑国鸿这样一批爱国人士、民族英雄的事迹。湘西人素来剽悍,他们的身上却也散发着国人的骨气、勇敢无畏的民族精神。《龙岩归来话土楼》记叙了客家人居土楼建筑艺术的成就,同时也叙述客家人的人文情怀和睿智,感受到了客家人荜路蓝缕迁徙的过程。在颠沛流离中,他们仍执著于对生活坚韧不拔的追求,崇仰礼义道德并身体力行,不论身处何方,他们都不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远大抱负。苏家围,是南国乡村典型的客家村落,不仅拥有代表客家建筑特色的民居,还有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至今仍在散发着余韵余香。《苏家围寻梦》通过对苏家围美丽田园风光的描述,多元传统文化和当代文化的追忆和再现,试图唤醒人们纯洁的初心,为被尘嚣所困的行人洗去心灵的尘埃。文章结尾,我通过对苏家围乡村旅游文化的认同,释放出对当今乡村旅游文化的一分期待。三峡是大自然馈赠于人类的宏大的山水文化资源财富,华夏文人墨客钟情留恋的地方,纤夫的故乡、诗人的乐园、屈原和王昭君的出发地。《三峡行》既描绘了三峡峻峭瑰丽而惊险的山水,也有李白仗剑出蜀的豪情、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依恋。白帝城的江岸之上,仍然回荡着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穿越千年时空的愉悦;瞿塘峡上空,依稀听得见苏轼“扁舟转山曲,未至已先惊。白浪横江起,槎牙似雪城”的惊叹。这些峻奇而又惊险交融的崇山急流、脍炙人口的千古诗章,都成了《三峡行》人文风景的内涵、华夏山川的一页篇章。《明月清诗说扬州》借用古人的笔墨,以较大的篇幅解读、吟诵古运河沿上江南扬州的美丽、富庶、婉约和轻适。李白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使天下无人不识扬州。唐代张祜的“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极尽扬州的繁华富庶,但最动人心魄的却是扬州的中秋之夜,那种宁静与皓洁,穿透人的心扉。扬州夜晚的月明风清,徐凝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杜牧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而我更推崇杜牧的扬州月夜,它是那样的干净、舒适,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扬州固然美丽,却也曾数遭劫难,灾难深重。因此,我记叙扬州的繁荣和清风明月之外,也特意记录了历史上扬州两次遭遇屠城而城空人亡的惨况以及殇帝身死扬州亡朝的历史悲剧,以此隐示政权的重要、廉洁的重要、和平的重要;繁荣不忘国家安全,发展不忘民族图强。
《梦回万绿湖》《新丰江行》《故乡,已渐渐远去》既是山水行吟,又是乡愁抒发,二者兼之。“四周青山高低错落,纵横重叠,逶迤绵延。蓝天映在水里,白云飘在湖里”“一年四季湖盈山翠,绿韵悠悠”“一日当中,晨起夕落,睛雨各显其美色。清晨,彤日冉冉升起,黛色湖水变得金光璀璨,耀眼夺目;午间,风平浪静,湖平如镜,湖水湛蓝碧透;日落霞飞时,湖水染透了绛红色的胭脂,壮丽无比。如若阴雨时节,近水远山,烟雨幂历,分不清哪是山,哪是水,疑是天降瑶池”(《梦回万绿湖》)。通过对美丽山川湖泊的描绘记述,我抒发对家乡的热爱和眷恋:“站立湖边极目远方,湖水那一边的一岫山峦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少时的家园故土就在远山那一边”“那里有我眷恋的童年水车、小溪、河流;读书、放牧、砍樵、摘山稔子的童年趣事;有充满温馨、书香飘远的乡土泽园。现在都同样成了一片泽国”——(《新丰江行》)。而在《故乡,已渐渐远去》中,我以故乡一年四季风景的交替,结合童年趣事的叙述,抒发对故乡的炽烈情怀,同时又释放出一丝丝焦虑:“屋前的桃树没有了,小溪变成了一条窄窄的淤浅小渠,溪水由清澈变得混浊乌黑。屋后的树林被夷为平地,建起了一座座混凝土小阁楼”“家乡的发展,令我欣慰。而环境的日渐恶化,却又令我时常不安”。《龟峰一望秀苍苍》《山水交替绿满城》,是应现代城市绿色文化发展需要、人们对现代城市健康环境的理性渴望,记录我所处城市绿道文化和国家园林城市建设的成就和城市建设、园林部门为此所付出的努力。
当我伫立在登云蓝关丫顶山,穿行于秦汉古城——佗城,流连在槎城小巷市井时,心底总会涌起一层层的波澜。佗城的秦月汉风、越井宋墙、学宫考棚、相塔相寺就在我眼前,如此厚重的文化积淀,不能不使我心生敬畏。登云的蓝关,风貌虽改,却依然文风远播。回望远方,透过历史烟尘,我似乎看见了一千多年前韩愈“雪拥蓝关马不前”的身影,听见他“云横秦岭家何在”的苦吟。槎城古巷通幽,骑楼如廊,商铺林立,学风浓厚,跬步之间,便有一举人士子、俊士名逸。踯躅于这些地方,心头总有一种仰望星空和回望千年的凝重,一分憾动萌生于心灵的深处,于是便有了《二月蓝关》《佗城纪行》《槎城旧事》这些以历史文化为题材的文字散记。古南越之地,曾因五岭相隔,交通不便,常常成了朝廷罪臣贬谪、流放之地,仅在唐代被贬循州的宰相就有4人:杜元颖、牛僧儒、张锡、崔沆,被贬岭南的文人重臣更不在少数,前有唐时的李翱、陈谏、闾丘均、李商隐等,后有北宋的苏辙、南宋的吴潜。这些相国大儒和文化大咖的到来,势必给本地的思想文化带来积极、深刻的影响。唐代东江第一位进士、宋代岭南首第,都诞生在这片土地上。我用脚去丈量这块土地的厚重,用心去感知这种文化的储藏,用笔去还原、追溯、弘扬这片土地上曾经拥有过的文化骄傲和自豪。
《象宿楼轶事》《吴潜在龙川的最后岁月》《早殇的史学神童》《丰湖杂记的诞生》和《明月出天山》,记述的都是本土文人菁英或曾在古循州这片土地上游宦过的中国历史人物,及其文化影响。这些人物处于不同历史年代,大多为封建士大夫,但都具有非凡的才干和令人崇敬的品格和抱负,在历史上有过这样那样的建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书写他们时,我总有一种难望其项背、自不量力的惶恐不安。
《知了》和《思念悠悠》,是作者对自己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一些生活片断的回忆,有较强的时代性。文中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故事,是我们那一代人的经历。细心地阅读,会发现作者所要表达的感情思想。
《天地不言犹自厚》《菊花诗趣》《责任,成功的基石》既是读书笔记,也是人生感悟。
谨此为序。
(本报刊发时略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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