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首自己的歌
梦见母亲说,
写一首自己的歌,你也老啰。
好的,母亲的话
非听不可!
就怕写不出来。
就怕激情不再,
就怕文笔生疏,
还有,难忘的事情
太多,太多。
1
不知害羞,
在天井里洗澡
全身赤裸。
三两同学闯上门来,
说我被选中了,
去参加游行街舞,
现在就去,
我的角色是敲锣。
晚风在田野拂过,
我高兴得有点哆嗦。
怎么会是我?
我喜欢敲锣没错。
可从来都是在家里敲那破铜脸盆儿,
声音怎么就远扬传播?
2
上初中那年,
逢上灾荒饥饿。
可我比寡母好过,
国家供应粮食,
毕竟我们是祖国的花朵。
我每顿省下一点,
赈救母亲,牵扯她不在
奈何桥上走过。
每一次母亲都坚决不允,
可每一次都是我逼着她和泪吞咽。
母子俩相依为命,
从此,
我和母亲心窝更贴着心窝。
3
读中专的日子,
班上有个姑娘叫雨果。
她爸也忒牛的,
怎敢拿来就用,把大作家的名字
窃来自我?
可没人敢嘲笑她,
同为她的美艳镇住了
校园里的每一个。
和我有关系吗?
有哦有哦。
自己洗衣服,
是大男人最可笑的笨拙。
你猜对了,
她就是用她美丽的双手,
搓揉着激情的叙说……
别以为她“博爱”,不,
她搓揉的就俺一个!
弹奏出了美妙和弦?
没有,未果。
她每天换两套衣服,
为的是悦己者容。
可笨蛋一枚的我,
自惭形秽。
自嘲自卑自损,
鲜活成了呆货。
衣服她仍在搓揉,
可搓揉的已是另一首歌。
4
这天粤北的边陲,
突然来了个俊小伙。
他翻阅《和平文艺》,
认定一篇叫《表演会上》的小说不错。
他招见作者,认识认识,
同时告诉他文章需要润点儿色。
稍作改错,
然后,带回去南方日报发表。
嘿嘿,不好意思,
这小说的作者就是我。
这就是我的处女作,
当年我26岁。
捧着报纸我读了一遍又一遍,
疯癫跟范进中举差不多。
从此我与文学结缘,
浩瀚的海洋里有了
一滴水的我。
从此我学习思考写作,
往返无穷,
注定了一生就这样度过。
5
都说知识改变命运,
在我看来,报刊副刊编辑
就是皇上的宝座。
1993年河源办报,
不想我就被调去,
在那个理想的王国里
欣然就坐。
和我打交道的,
都是些姑娘小伙。
我知道,他们都怀揣梦想,
心中燃烧着一团火。
我不敢怠慢,
兢兢业业,
来稿必读,
字斟句酌。
往小处说,
塑造自我,
往大处说,
成就他们有我,
扼杀他们也有我。
文学需要鼓励,
而鼓励
就是一首壮行的歌。
6
连平有位青年,
缠身病魔。
他把稿本付于我,
问可不可以在他有生之年,
看到作品发表。
稿子很长,是个中篇小说,
我日夜兼程,
终于有了对稿本探问的结果。
请示总编,我把原委诉说清楚。
总编点头应诺,
河源报为他开启了中篇连载的先河。
可以告慰这位对文学痴情的朋友:
你找对人了,河源报信得过。
遗憾的是,他未看到载完,
就似流星陨落。
朋友,一路走好吧,
天堂应有文学,
你有了这文章垫底,
就可对上帝说:
上帝,在人间时
我有文学前科。
7
作为一个作者,
你一定为投稿焦虑过。
文章投出去了,
就像石子投入江河,
能发表就是冒泡,
不中就是沉疴。
可你有没想过,
发表不是终极,
它只是一个平台。
叫好才是硕果。
文章千古树,
栽培能婆娑。
这一年的这一天,
我出版了自己的新书。
报社的同事谢全建,
跟我要了两本,
说一本他自个儿阅读,
一本烧给他坟里的伯父。
看我惊诧,
他细细叙说:
我伯父生前很爱读你的文章,
每每看到,认真阅读,
如同与您相会。
知道您要出版新书,
留弥之际,
叮嘱我一定要完成他的这个心愿。
他说您的文章,
真实,自然,真感情,有期待……
我被感动得发呆,
我从未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读者,
一个不知道姓名的陌生人,
对作者会是这般的厚爱!
我知道了今后该怎么做,
人生的路应该怎样来回。
亲爱的母亲,
这就是我遵嘱书写的自己的歌。
有些您已经知道,
有些您还不太清楚。
写得好吗?
或好,或不好,
我知道您对我宠爱有加,
但绝不护短诿过。
给打个分吧,
孩儿的梦,
当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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