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地名来源考据

新快报 2021-05-30 01:34

■南越王墓出土刻有“蕃禺”的汉式铜鼎

■陈彦旸资深媒体人

资深媒体人梁志钦近日撰写文章提到,他在广州某秦墓出土的漆奁上“番禺”二字隐约可见左耳旁,怀疑本写作“蕃隅”。这个话题,非常有意思,当年的番禺并非现在的番禺区,而是秦汉时期对广州的称呼。对番禺得名由来的考证,有助于了解广州最早的一页是如何翻开的。

现在两千多年的广州建城历史,是从任嚣、赵佗开始说起,之前普遍宣传的观点也是秦军来广州之前,广州既没有出土文字,也无法证实有城邑,可能是一个“未开化”的状态。

查阅论文,发现有学者指出,番禺写作番隅,可能是战国时期,楚国灭越后,越相公师隅建立的南武国,秦军占领南越后,刻意消灭公师隅的影响,将隅字的左耳朵旁划去。

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只可证实赵佗城的存在,连任嚣城也没发现,之前是否还有南武城,尚为历史疑团。

由于该文物并非广州博物馆常展文物,相关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说清楚。

公师隅建南武城一说,见于晚明书籍,之后影响颇大,现在还有南武中学,它的前身可谓海珠区最早的现代学堂。

而我个人却对南武城以及公师隅建南武国的说法持否定态度。

第一,此观点最早见于晚明非严谨历史著作,成书较晚,目前也没有任何考古和文字资料佐证,除非能证明这位晚明文人是突然掌握历朝历代知识分子都不掌握的新资料,否则,该结论很难让人信服。

第二,公师隅一名有附会之嫌疑,可能历史上实有其人,附会到“南武国”的历史上,也可能根本没有这个人。公师是复姓,名隅,却本身也有“番禺之地的老师”这样的寓意,世间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不奇怪,但需要有进一步的论证。当然,也有可能是先秦时期南越国领袖的封号,不过如果是一位“公”档爵位的高官,则更不可能。此人不过是越相,楚王最初不过子爵,难称为“公”。

第三,南武,让人联想到的自然是赵佗,南武国,有附会南越武王赵佗之嫌,赵佗建立如此功业,如果要削公师隅之“隅”的左耳旁来消除影响,又岂会以武帝自号,岂非自相矛盾?

第四,左耳旁并无封地之意,右耳刀则表示“城邑”,如郑国的郑,如果右耳刀失去,可能表示“封地已经丢失”,但番禺的隅并没有这层意思。

关于番禺得名,历来有说,番禺得名于广州城里当时的两座小山“番山”“禺山”;时至今日,北京路附近还保留“禺山路”“禺山市”等地名。但我觉得未必站得住脚,番、禺各有特定含义,更多是“他称”,即外来人对这个地方的称呼,不可能秦军来之前南越先民已经改好番、禺两字给秦军使用;更大的可能是秦军将此地命名为番禺后再分别各取一字命名城中的两处高点。

简单梳理了一下,比较知名的“番”字的地名有,乐番,真番(汉武帝在朝鲜半岛设立的汉四郡之一)、以及松潘。这些地名基本出现在秦汉那段时期,也有不少专家指出这几个地名为少数民族语言的音译,番禺是否同样是少数民族语言的音译?因为上面列举的地名基本均为同一时期,用法应该比较接近。这就有待学者进一步考据。

对番禺得名的寻根问底,是一个非常有意义而且有意思的话题。梁志钦以媒体人的敏锐和学者的严谨,发现问题并对此问题进行探究,非常值得关注。近段时间增城金兰寺遗址的最新考古发现,考古专家也表示,可证明生活在广州的古越先民的生活方式跟浙江一带有相似之处,因此,虽说在秦军来之前是否“南武城”不能肯定,但是否也存在某种象征意义,我非专业考古研究者,就不好发表议论了。

希望这个话题,能够有更多的专家学者加入,引起广泛地讨论,让番禺一名的由来,能更加接近历史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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