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历史文物“蕃禺”漆奁之谜
■媒体渠道公开的“蕃禺”漆奁
■《广州历史陈列图册》中的“蕃禺”漆奁
■梁志钦(媒体人)
可能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在广州越秀山上的五层楼,又叫广州博物馆,而知道该馆里藏着一件岭南实行郡县制度的重要物证的人,则更少了。笔者曾多次前往广州博物馆,可惜,并未能看到这件出土于广州西村石头岗的一处秦代墓葬的,“烙印”有“蕃禺”二字的漆奁。
而让人意外的是,如此重要的文物或者历史物证,在广州博物馆一楼往二楼的导览位置上标注“城标·城史”的常设展览中,并未提及,从古到今:先秦、秦代、汉代……这样的展览时间线中,并未发现“蕃禺”漆奁的踪影,无怪乎笔者在现场问了几位展厅工作人员,他们却面面相觑,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当然,也有学者在《岭南篆刻史》这样的著作中,介绍此件文物为广东省博物馆藏,但经过笔者再三与广州博物馆相关人员沟通后,最后核实为该馆文物,但可惜笔者也并未能因此而获知更多的信息。
对于这件文物,更大的谜团并不仅在此,而是对“蕃禺”二字在写法上,多本出版物各执一词,莫衷一是。
由于这件漆奁于1953年在广州西村石头岗的一处秦代墓葬中出土,或因出土年代较早,又或其他客观原因,目前并未发现当时的考古报告,因而,在公开出版物上,1993年出版的《广东美术史》(李公明著)是较早提及这件文物的书籍,而引起笔者注意的是,这本书里对这件漆奁文字的写法更为不同,书里显示为“番禺”二字,并介绍为漆奁,从考古资料显示,也有东汉后期墓砖上刻有“番禺”铭文,由此或可见“蕃”字在东汉时已经去掉“艹”的,不同的写法,几乎有着不同朝代的差异,那到底上述的漆奁上的二字,应为哪种写法?再待考究。
而笔者从2009年出版的,由广州博物馆编的一本《广州历史陈列图册》中,再次看到了有关介绍,书里则用“蕃禺”写法,而漆奁则改为漆盒。在古代,由于奁为古代女子盛放梳篦、脂粉的梳妆盒。因此,上述文物到底应该是称为漆盒贴切,还是漆奁更合适,尚待核实。
值得一提的是,在2020年出版,由叶曙明著的《广州传》中,所介绍的写法则变为“蕃隅”,“明明是个"隅"字。"番禺"与"蕃隅"不是一回事。”并进一步解释:“一般认为番禺之名,来自番山和禺山,番字无藩属之意。但"蕃隅"却可以解释为藩属之隅。”这是少有的一次对该漆奁盒子上面烙印二字深入的考究。
与此同时,笔者从学者郭伟川发表在学术期刊《历史文献研究》的《古番禺、南武城及南武国考——广东与广州古史研究》中,惊喜地发现,作者反复论证了“蕃禺”与“蕃隅”写法的异同,更进一步论证,“蕃隅”写法应为战国晚期书写习惯,他在文中写道“禺字左侧隐约见有"阝",疑褪色”。
至此,有关“番禺”“蕃禺”“蕃隅”的写法已经充斥各种出版物上,到底哪一个才正确?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公开的图片中,也存在巨大的差异,笔者本希望能通过见证实物,进一步核实验证,可惜,多方联系,并未如愿,种种疑问逐渐成为历史谜团,到底到哪一天才能有明确的谜底?唯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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