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视频“私家书房”第四期罗丽:让粤剧文化走进普通人心中
书架上放着从斯里兰卡带回来的纪念品。
中国古典戏曲方面的著作是罗丽藏书中的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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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主人]
罗丽,1981年生于广州,中国艺术研究院戏剧戏曲学硕士,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戏剧创作研究室主任、广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南国红豆》执行副主编。2003年起从事戏剧评论、戏曲史论研究工作,专注粤剧电影领域十五年。
南都讯记者朱蓉婷2018年,有一部民族舞剧给许多广州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这部被称为“年度最燃舞剧”的《醒·狮》不仅引发不少观众“二刷”“三刷”的好口碑,更摘得中国舞蹈界最高奖“荷花奖”,让这股“醒狮”热,一路高歌向北,将广东非遗文化带到全国观众面前。
《醒·狮》的编剧,正是广州本土学者罗丽。作为土生土长的广州人,罗丽对醒狮有着深厚的感情,她为剧本大改十三稿,最终交出了这部作品。
在舞剧大获成功的同时,编剧却只是罗丽的“副业”,十多年来,她从事的是粤剧粤曲的理论和批评工作,学者也许是更适合她的头衔。
本期“私家书房”,我们走进了学者兼编剧的罗丽家中。高高的书柜摆满了两面墙,罗丽的书房光线充足,温暖明亮,得益于主人将原先的飘窗拆除,拓宽了空间和视野。书桌铺上了墨绿色桌布,摆上一盏“民国风”的铁艺台灯,瞬间给书房增添了几分复古情调。
但要说这间书房最大的特点,还是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大多与她热爱的戏剧有关。罗丽说,自己有两大爱好,一个爱看书,一个爱旅游,每次都会带一些当地的小摆设回来,跟相应的书目摆在一起,产生呼应。
由于自己研究生学的是东方戏曲方向,很重要的一点是研究印度戏剧文化对南亚的影响,所以她特别喜欢去印度和斯里兰卡一边旅游一边做实地考察,“你可能不知道,斯里兰卡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戏剧传播地,那里的康提舞,与印度南部的舞蹈戏剧形态非常相近……”罗丽一手拿着从斯里兰卡淘回来的狮子摆件,一边饶有兴致地和记者聊起南亚戏剧。
罗丽的藏书,以戏剧戏曲为主,仿佛走进一间资料馆,在层层叠叠的书籍中,还有一座青铜打造的啄木鸟形奖杯,引起了记者的好奇。罗丽说,这是2016年中国文艺评论奖授予她的,过去人们说,文艺批评家要像鲁迅所说的那样,做到“剜烂苹果”的工作,把烂的剜掉,而啄木鸟也是啄食腐木里害虫的益鸟,她把这座奖杯放在自己常翻阅的理论书之间,用以策勉。
今年四月,《醒狮》到北京演出时,罗丽当年的老师们专程到现场,为自己学生的作品“打call”,“在老师们看来,学生里出学者,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编剧,而且还做了一部有影响的作品,从广州带到北京来,他们特别高兴。”罗丽说,从学者到编剧,从研究到创作,她希望这次“跨界”,能让自己长期研究的本土文化,以更贴近大众的方式走进人们心中。
访谈
南都:这间书房里主要有哪些书?
罗丽:这间书房的历史不是很长,它的建成只有两年,里面的书大部分是这二十年来,和我工作专业相关的书籍,主要是戏剧类、戏曲理论类的书籍,又因为我主要是进行本土的理论研究,看上去粤剧粤曲方面会比较多一点,但其实我真的什么书都有,你甚至可以看到学术书和《暮光之城》摆在一起。
南都:其中有你求学路上意义特殊的书吗?
罗丽:上大学的时候,葛兆光先生的《中国思想史》给我很好的启发,我开始接触到后现代史观,意识到接触任何材料的时候,都要留意材料提供者本身的立场和思路背景是什么,对我们年轻学者来说,对历史观有一个很好的厘清,而且它很通俗易懂。
《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是我进行中国戏曲理论研究的基础书,它非常不好买,1959年出版,1982年再版,我分了四五次在不同地方淘回来,才把它们凑齐成一套10本。我研究生期间通读过,里面的页面都已经发黄,这套书记录了从元代到清代,中国古代戏曲理论家的所有基础理论,是我学术入门的启蒙书,也是我现在还会不时翻看的案头工具书。前阵子进行了一个书稿的写作,于是你可以看到上面贴满了标签,我的书都是拿来看和用的,这间小小的书房也是我工作学习成长的一部分,有需要的时候就随时拿来查拿来用,这样才能让知识真正的文字沉入心里,成为身体、思想的一部分。
南都:从事粤剧粤曲的研究,一般会从哪些渠道获得相关书籍?
罗丽:其实做我这个研究的圈子是很小的,因此有不少同行之间的赠书,也会自己去找旧书,主要是旧的曲本,跟大家一样,我也会上孔夫子旧书网、中国图书网这些网站。中山大学附近的小古堂书店,是我常去的地方,不时去找一些粤剧粤曲方面的旧书。
南都:你对自己书房有什么要求呢?
罗丽:我对书房的考虑很简单,第一个要整洁干净,所以我用玻璃门的书柜,里面除了书会有很多收藏工艺品,所以要考虑怎么保洁的问题。书我也是用来看用来读的,实用性是我考虑的第一点。我心目中的理想书房,占地面积要大,环境要惬意,因为书不但是拿来藏,也是拿来读的,阅读过程的愉悦感,是我很重视的。现在的书房,空间上达到一部分的要求,但还不到我理想中的状态。
南都:你是如何走上研究粤剧粤曲的道路?
罗丽: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很多同学去当老师,或者去企业、去当公务员。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给《南国红豆》投了稿,当时我的老师就说,很难得有年轻女孩子愿意做粤剧的评论,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到刊物当记者,就这样我进了《南国红豆》。随着年岁增长,2002年毕业我来到这个单位,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会发现对粤剧粤曲的那种喜爱,那种亲近,已经是长在骨子里了,也是这份由衷热爱,让我跟自己的事业紧紧捆绑在一起。
南都:为什么喜欢粤剧?对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来说,应该是比较少见的吧?
罗丽:的确,我开始接触粤剧粤曲,尤其开始做研究的时候,是很不被理解的。刚出来工作那几年,我的同学都很好奇,他们很不理解,为什么你要去做一个这么“老掉牙”的、这么传统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搞粤剧是“不可理解的职业”。到了后来,粤剧申遗成功,我也是申遗的亲历者,我在那个工作小组待了六年,经历了三次申遗,2009年申遗成功以后,一下子粤剧也好“非遗”也好成为一种显学,社会上关注它的人越来越多,从当初的不被理解,到接纳,我这个职业在社会上的变化。
谈到粤剧粤曲,是有两个层面的。在我们老一辈来说,可能对我外婆来说,它是一种娱乐方式,就跟我们现在看美剧一样,但是到了我们这个年代,看粤剧的时候,在审美上跟这个时代不无隔阂,但同时也有另一种感觉在牵引着我。我是一个本土长大的孩子,对这种文化有感情,所以我想这是一种文化认同吧,我想所有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看待传统的时候,往往是文化的因素,文化的力量在感召我们,而不仅仅是娱乐。对于传统文化来说,有年轻人愿意关注就是一件好事。粤剧进博物馆不是我们的初衷,它毕竟要活在舞台上才会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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