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河边遗存的乡愁

增城日报 2019-04-24 10:12

黄金棠,增城区新塘镇瓜岭村人,原瓜岭村党支部书记。长期坚持业余诗歌写作和文史整理,著有《瓜洲吟草》《侨乡瓜洲》《每一朵浪花都是白石河的歌——白石河流传的故事》。《瓜洲吟草》获第六届增城市文艺诗词楹联类二等奖;《侨乡瓜洲》被新西兰华侨译成英文版。中华诗词协会会员、广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广州羊城诗社会员。

当编辑有个好处,就是容易认识人,黄金棠先生就是这么被我认识的。

作为一个内刊主编,主要工作通常是边缘化的,当然,这是镇一级单位的工作“福利”。什么工作都要做,什么工作都能做。计生啊、征地啊、维稳啊……都是每一个人的主业,回到办公室才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这时候我就想到杂志要组稿、改稿、排版、校对、付印,哪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哪个环节都要亲自去跟。每次跟着下乡,我习惯于看看村里的历史人文方面的东西,也会看看村委办公区的内部环境。比如一走入时任瓜岭村党支部书记黄金棠的办公室,书香味就扑面而来。与其他村的村党支部书记办公室不同的是,毛笔、墨汁瓶在办公桌上,墙壁上挂的则是他自己的书法作品。听说黄书记平时写点诗词之类,一开口,瓜岭村的历史如数家珍。于是乎,我趁热打铁,希望他写些历史人文的,越土得掉渣越好。就这样,一篇篇钩沉历史的文章出现在《新塘文艺》上。这样一来,也吸引了部分读者,出现了广州及境外读者前来讨要杂志的现象。渐渐的,黄金棠先生写得多了,也就相继出版了《侨乡瓜洲》《瓜洲吟草》等书籍。

时间长了,我私下有了想法,如果将这些写新塘风土人情的文章结集,不就是“留住乡愁”的一部分了?成不了乡土教材,至少是区域性乡土记忆啊。经过多次沟通后,黄金棠先生终于应承下来。就这样,我开始着手整理其文稿。说实在的,这份工作吃力不讨好,也一直只能是在工作之余断断续续进行。在时间的空茫和无所不在的“欲望陷阱”里,要真正进入一个长辈的世界,有多么艰难,而这个世界又是我陌生的。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和时间构筑起来的世界,是如此的模糊,却又仿如昨天,他们对生活的执着和热爱,就隐藏在这些不易被察觉的文字后面。

我曾想,有着三十多年农村基层工作经历的黄金棠先生的文人身份大抵是被“模糊”和“遮蔽”的。当一个人的隐形身份在世俗的眼光中游移不定的时候,我们就很难判断出其“精确”之所在。或者说在当前的态势下,一个农村基层干部的工作状况不是很乐观,上要应对各种各样的检查,下要面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乡亲,不喝酒的他如何释压其实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然而,我没有开口直接问的勇气。在这本书里,很容易就能寻找到布满了时间密码的人生踪迹,通过黄先生的探源,从他的村庄以及沉落在时间深处的瓜洲河,可以看见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走向暮年的过程中的欢愉和懵懂,彷徨与挣扎。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有如此的感受;只有在这些故事中长大的人,才能够有如此的触动。所以,我们对生活的体味,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只需要记录。

每一代人的时间记忆,都是一部心灵的历史。打开书,你就打开了这些来自于生活的现场。改革开放40年,几千年的乡村史,就在乡村城镇化和现代化的过程中被瓦解和消散了。在黄金棠这些乡村图景里,寻找的只是时间或者时代的记忆吗?这些文章对于已经完全找不到“乡村”记忆的“后人”来说,不仅是一代人“最后的乡愁”,也是这一代人最为悲壮的“告别”,无形中就具有了“档案学”的意义。

这本书有个显著特点:有些文章的开篇或结尾用了黄先生自己的诗词。在这次修改过程中,我动过删除这些它们的念头,后来一想,这些诗词尽管不甚合格律,却也是作者感情的宣泄。他用这种方式写,最终结集成书,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一条河流浩浩荡荡而下,冲积成滩涂的地方就有可能变成家园。如同我前面说过的,对于我们在现代化进程中迅速消失的乡村而言,一些有关河流、土地和村庄的叙说,必将变得稀少和珍贵。从乡村史学的角度来讲,我们今天正在经历的,也必将是正在消失的。而关于那些乡村里时间的遗存和消散的乡愁,我们能够,也只能通过这些文字,捡回一些记忆。

但愿他能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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