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水巴班次 不能只算小账不算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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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兽(市民)

近日，南都记者与广州市政协委员谭国戬组成的调研小组共同进行了广州水巴、珠江日游的专题调研。调研发现，公交性质的水巴航次减少，而珠江日游航次增多，目前多数线路水巴价格基本上为2元，而日游航船价格为30元，两者价格相差了15倍。其他方面，也存在双程票途中下船船票即失效、日游船广播套用夜游解说等服务不尽如人意之处。

客轮公司回应称，水上巴士和珠江日游是两个不同的产品，之所以减少水巴，是在做客流分析时发现，乘坐S2线的很多都是游客，因此在保障高峰时段(7点和8点)通勤需求的同时，减少了S2线路水巴班次。调研小组则认为，主管部门减少水巴增加日游，需要拿出更有力的数据：水巴客流减少了多少？珠江游市场潜力有多大？发展珠江游和普惠性水上交通之间，必须找到平衡。

看完报道，我觉得客轮公司的回应实在太含蓄，简单粗暴翻译过来，就是有游客白天蹭水巴游览珠江，让客轮公司蒙受了经济损失，因此把非高峰时段的水巴减少甚至停开。但这个说法存在两个问题。第一，为了不让游客蹭公交，就停开班次，这算不算因噎废食，“把洗澡水跟孩子一起倒掉”？真正有需要的市民的出行利益如何保障？第二，从水巴这边挤出来的游客，是否真正转化为了珠江日游的客流？还是转去了巴士和地铁线路，宁可错过体验广州珠江美景的机会？

非高峰时段做水巴出行的市民，我曾经算是其中之一。多年前在中大读书，那时地铁尚未修到新港西路，公交车也拥挤不堪，如果要去市中心北京路一带，那么从中大北门坐船去天字码头，便成了最便捷最经济，也最省时间的通勤线路。水上巴士票价跟公交车差不多，但“不会堵车”是水巴最大的优势。虽然噪音大、还有柴油味，但吹吹江风看看江景，一两块钱的船票算是超值。今日地铁公交车大大方便于以往，但如果日间水巴经典线路停航，对于市民、游客，还是有一定影响。

当然我也理解，客运公司要考虑经济利益。但是像珠江这样的黄金航道，集游览、运输、城市通勤诸功能于一身，就不能只算小账不算大账。说到这里，我想到可以拿来对比的例子，就是香港尖沙咀的轮渡服务。香港公交那么贵，尤其是过维港，坐地铁要多给10多块港元。可是天星码头的渡轮，那么多年票价一直是两块三港元，折合成人民币甚至低过珠江水巴，我一直觉得它是香港的骄傲。而且，你去统计一下，坐天星小轮的客人，恐怕绝大多数是游客，也未见提价，或者指责游客沾了本地人的便宜。到底香港的相关企业和管理部门，如何思考和平衡客流成本、商业利益，与香港整体的旅游形象的矛盾，这其中的经验，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当然，天星轮渡跟珠江水巴情况不尽相同，维港两岸交通配套设施齐备，各种公交手段互相配合，有利提高整体客流量及盈利，相比而言，珠江两岸只有车船两种交通工具，且相关站点布局设计缺乏整合，指示也不明确，无论是市民还是游客，坐水巴始终不是那么方便，这也妨碍了客流量大幅度提升，以及客轮公司的盈利。但这些问题，都不是用减少水巴班次这样简单、局部的措施就能解决的。可能短期内，部分游客的确去了珠江日游，但从长远来看，这种消极而非积极的应对方式，影响的是广州旅游的整体形象，也给市民的出行便利带来了负面影响。毕竟，选择多远，丰俭由人，才符合建设“宜居城市”的目标，才能体现建设国际旅行目的地的雄心和手笔。这有赖于市政、公交管理部门和轮渡公司一起来想办法，通过整合资源，优化流程，让珠江黄金水道发挥它的最佳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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