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云贵高原过个水族大年
封神大典上的水族斗角舞。受访者供图
水族群众春节也贴春联。
城
市
贵州三都
隶属于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世居的少数民族有水族、布依族、苗族、瑶族、侗族、彝族、壮族、回族、仡佬族、土家族、满族等，水族人口20.24万人，占总人口的64.8%，是中国唯一的水族自治县，全国60%以上的水族人口居住在三都。地处“月亮山、雷公山”腹地，被称为“像凤凰羽毛一样美丽的地方”，水书、水医、水语、水历都充满神秘色彩
来自贵州三都水族自治县九阡镇水昔村母荣组的杨永精，1月21日踏上回家的列车，高高兴兴回家过年。一回到三都，就喝上了。跟广州比起来，三都的年味浓得化不开，整个腊月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天天都有宴席，各种各样的节日一个接一个，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节日。
“中国赛马之乡”
在三都，最热闹的是赛马。三都是贫困山区，以前的交通和运输都主要是靠马匹，家家户户都养马，现在有了公路、汽车和摩托车，养马的人家越来越少，但赛马的习俗却被保留了下来。2013年，中国少数民族体育协会还授予三都水族自治县“中国赛马之乡”的称号。
大型的赛马比赛会在三都中和镇三洞社区举行，来自都匀、丹寨、独山等周边县市的近70匹骏马展开角逐，演绎马道上的“速度与激情”，为新春佳节增添了一份喜庆与热闹。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起跑线上的骏马奋力扬踢，如箭射出，疾驰而去，骑手们紧贴马背，夹紧马腹，身体前倾，扬鞭驰骋，场面激烈而火爆。现场观众为骑手们加油助威，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水族封神大典
三都水族封神大典也值得一看，水族是一个典型的泛神民族，特别崇拜和信仰鬼神，水族人认为世间万物都有神灵附身，都有灵性，都是神在人间的化身。水族求卜问卦，避恶迎祥成了生活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起房造屋，结婚嫁女，出仕升迁，播种耕种等等现象都要选日招魂，翻水书念经，择日子，办酒席，谢神灵，问卜念经，赶走凶神恶鬼，赐福禳灾。
姑鲁千神部落收录了66座神，很多游客都会去那里观赏封神大典。铜鼓敲响完毕，主祭长老将一杯水酒洒于地上，以祛除晦气。出席封神大典的长老一齐上香，点献贡品。主祭长老伫立桌前神情肃穆，颂读水书祈福经，进行占卜，开始封神，请神安位。水族封神仪式场面宏大壮观，伴随祭师颂读封神经，数百名水族群众在祭师的带领下敲锣打鼓，高举各种神位及彩旗，手拿香火，送神安座。
春节前“敬圈神”
水族村寨里面的春节也很有意思，嫁出去的女儿会在春节期间回来，大家凑钱举行一个仪式，一起唱水歌、喝米酒、吃稻花鱼。
水族人会在大年除夕的头一天，举行春节前的仪式———“敬圈神”。把煮糯米饭、猪肉作为贡品，拿到家里养有牲口的圈边，摆好，倒上酒，把点好的香插在圈脚边上，把纸钱贴在圈门门楣。为了不惊动“圈神”，一般都用木锤轻轻敲“圈栏”三下，示意“圈神”来享用贡品。然后挂上用白色毛边纸剪成的“飞条”(过去是挂带刺的树枝)，意在不让其他“恶神小鬼”来干扰“圈神”享用贡品，让其更好地保佑“六畜兴旺”。
大年三十夜子时“开财门”后，水族人会拿着点好的一炷或三炷香以及三张纸钱，抱着水桶、水壶、水瓢，到水井边排队“吃新水”。“吃新水”时，先把香火及纸钱插在井边“敬井神”，然后用水瓢一边舀水喝一至两口，口中一边念“辞旧岁，迎新年。一滴好，两滴乖。人喝人聪明，进肚肚明白。鸟吃鸟会唱，鼠吃鼠掉牙。”如果是小孩，就喝三口新水，每一口就对应念到“今晚过大年，已经是新年。我来吃新水，喝第一口，我像神鸟一样聪明；喝第二口，我像牛马一样充满力量；喝第三口，我读书有大进步，长大有作为。”
大年初一“开耕”
大年初一，女人不能做针线活，男人不能下地劳作。按老祖先留下的习俗，初一这一天，做针线活预示开春耕地后，耕牛容易被刺伤脚。不能扫地，扫地意味着把钱财扫出门。也不能晾晒衣物，晾晒衣物会逗风，意味着这一年耕种时，庄稼将被大风破坏。下地劳作则预示这一年将白忙活。还有初一这天也不能走亲戚，总而言之，大年初一这一天就得好好在家休息。
过完大年初一之后，水族人会根据家庭成员的十二生肖推算，到地里进行“开耕”仪式，一般是第一个去“开耕”的人就可代表一个家庭。榔木水族寨水族村民韦毓银说：“‘开耕’仪式一般是点三炷香，拿着三张纸钱，米糠或黄豆、包谷、锄头，到附近自家地里，插好香火后，洒下米糠或黄豆、包谷，用锄头镐几下地，打这一天后，就可以进行一年的耕作了。”
初二后开始走亲访友，年轻人聚在一起“打毽堂”，一般这样的活动，都会延长到大年十五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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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产蛋的石头
会跳舞的草
“会产蛋的石头”和“会跳舞的草”都在距离三都县城10公里的姑鲁水族风情寨，原生态的水寨依山而建，“人楼居，梯而上”的古越人榫茆“干栏”式建筑，古朴而庄重。产蛋崖坐落在半山腰上，崖壁隐藏在绿树杂草间，极为险峻。传说这片石壁上的石蛋每隔30年才会成熟掉落，走近这片长约20多米、高6米的崖壁，就可以清晰看到近百枚“石蛋”镶嵌其中，有的露出大半椭圆的身躯，有的只是冒出小半个圆面。在姑鲁产蛋崖景区上，还有一种神奇的植物———风流草。这种植物枝茎纤细，呈嫩绿色，当水族姑娘们对着它唱起情歌时，它便会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鱼包韭菜”
韭菜在水族民间之所以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据说是因为韭菜用九的谐音纪念古代一位老人，他用9种不同蔬菜和鱼配制了一种增强体质的佳肴。在欢庆节日时酒是必不可少的。制酒的工作多由妇女来承担，水族自家酿酒有大米酒、糯米酒、杂粮酒和甜酒之分，其中以三都九阡地区的糯米酒最为驰名，这种酒色泽棕黄，香味馥郁，清甜甘爽。1957年曾上过国宴。水族待客讲礼仪，来客人一般都杀鸡宰鸭，如果是贵宾到来，还要杀猪上鱼，因猪头和鸡头象征尊贵，在就餐时，鸡头要先敬给客人;猪头是为客人饯行的菜;若是女客，客人离开时要将事先留下的鸡鸭翅膀、腿和糯米糍粑、粽子让客人带走，民间称扎包礼。
采写：南都记者许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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