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没有爱情,但有相思
我个人对红豆的认知,按时间可以划分为,前广州时期和广州时期,具体说来就是审美时期和享用时期。现在,我认为,对红豆最大的尊重不是相思而是吃下。这会引来年轻的唯美主义者的质疑,但我要用中年人的淡定告诉他们生活的真相就是这样的——此红豆非彼红豆。
“红豆”二字是比实物更早进入脑海的。这得益于王维的诗情画意,“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读这诗的时候年龄尚幼,不懂相思,却思来想去勾画出一幅画卷:高大的树上结满红豆,一对恋人在树下依依惜别。
那个时候进入我日常食谱的豆类大都是黄豆、豌豆、蚕豆和绿豆。红豆很少用,即使端午吃粽子,也是纯粹的糯米粽。后来去到北方上学,吃到了豆沙包,觉得好吃得不得了,因为红豆二字,颇费了我一番脑力地把眼前这软绵绵甜糊糊的一团豆沙和那清丽迷离的相思画卷联系起来,当然,事实证明:我纯粹是想多了。
来广州后,我首先就被一碗红豆薏米糊征服了。和藏身于面团里面目模糊的豆沙不同的是,这红豆薏米糊虽然也粉身碎骨不见原生模样了,但却因为大大方方一展容颜而显得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而上面的几片白玉般的百合更是点缀得这红豆糊充满了熟女的迷人气息。恰到好处的甜,润滑的口感,让心顿时熨帖。这样的红豆何止惹人相思,简直让人垂涎啊。
看屈大均的《广东新语》,得知红豆既有蔬属藤蔓,也有木本。看来,就算曾经稀里糊涂地将二者混淆,但幼时想象的画卷竟也不算太错。
但此红豆和彼红豆真是一回事吗?我有点犹疑了。查了资料才知道,原来,红豆在植物学上是一个大类,涉及多种植物,有藤本相思子(不是王维诗中的红豆);常绿乔木红豆树,别名相思树,诗里说的就是它;而我们吃的红豆,其实叫赤豆,可食,有益身体,但是与爱情和相思无关。
也就是说,顶着红豆之名的红豆分为可吃的和不可吃的。可吃的那种食用方式很多。做饭煮粥都行,最妙的还是用来煮糖水,简直百搭,红枣、桂圆、花生、眉豆、芋圆、板栗、银耳……都可以和红豆煮在一起。如果说糖水是个大观园,那么,红豆大约就是里面人见人爱的宝姐姐。端庄和气,处世圆润。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其乐融融,但谁也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虽然,这样的红豆被定义为与爱情和相思无关,但吃下去了,袅袅升腾到心间的温暖就是对它最绵软柔润的眷恋。没有爱情,但有相思。
(孙珺)
新闻推荐
《谋杀歌谣》日前在上海演出。《声入人心》的成员余笛去捧场观看郑云龙的演出。湖南卫视音乐综艺节目《声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