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热对】 李铁夫进京

羊城晚报 2019-01-13 13:42

杨小彦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

李铁夫进京,对广东百年艺术史是一件大事。

据说,李铁夫是中国最早出国学习油画的人。19世纪末,他年仅18岁,只身赴加拿大温尼辟,随叔父谋生。因热爱艺术,很快就到纽约去学习绘画了。后来辗转各地,追随名家萨金特和蔡斯,创作了数量颇丰的作品。1930年美国经济危机,他孤身一人回到香港,过着清贫如洗的生活。后来受到李济深的关注与资助,曾经在香港举办过个人展览,在广西桂林受到当局款待,入住过陈铭枢在广州东山的别墅,也受到郭沫若、柳亚子等大腕的称赞。但所以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根本改变他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处境,依然过着有一顿没下顿的普通日子,从来没有人邀请过他去从事教学活动。1950年,新中国把他接回广州,让其安度晚年,并于1952年在广州去世,报上报道他享年八十有四。广州美院美术馆保存着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最早一幅油画,标明年代是1918年,一幅西人侧面肖像,典型的“古典式”,浓重背景中,一束光突显出人脸轮廓,有一种深邃的感觉。这幅油画估计他比较满意,所以一直如影随形般带在身边。另一幅略晚于此作的油画也是一幅西人肖像,没有完成,留下了涂抹的狂放笔触,表现性极强。有人判断此画改动痕迹可能不是李本人的,而是他的老师。是谁?无从考证。

事实上所有关于李铁夫留学的经历都无法考证。李生前从来不愿说出真实的出生年月,所以,他的出生至今只是猜测,享年多少也只能大概推算。有人说国民党党徽是他设计的,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又说1911年清廷程璧光率“海圻舰”出访纽约时,曾与孙中山登舰成功动员程率部下起义造反。此事也只是他自己说说而已,没有旁证。

李铁夫唯一可考的就是他留下的二百多件作品,有油画、水彩、素描和书法,从早年一直到晚年,不仅比较完整,而且还基本可信。作品是一个艺术家最重要的资料,完全可以说明其才华,反映其独特的追求。仔细观赏李铁夫的作品,我们必须承认,他是一个直觉甚好、创作上保持着罕见敏锐的优秀画家。特别想到他可能基本上自学,这一才能就更加突出了。可惜对他的作品解读至今还没有真正展开。也许,这一次李铁夫进京,是研究其艺术的开始?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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