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爽:“粉丝文化”在文学中不该缺席
南都讯记者朱蓉婷文学是创造,小说是虚构,我们能不能指望通过一本小说来了解世界了解时代?日前,青年作家郭爽携其新书《正午时踏进光焰》做客方所广州店,与文学批评家胡传吉、书评人乔纳森展开一场关于小说写作与现实生活的对话。
郭爽出生于贵州,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曾在媒体工作多年。于广州《新快报》等报纸开设专栏,作品发表于《收获》《当代》《上海文学》《单读》等文学杂志。2017年小说《拱猪》获台湾第七届“华文世界电影小说奖”首奖。2018年小说《鲍时进》获第二届“山花双年奖·新人奖”。
好小说的标准:拥有“盐与光”
当天的活动主题是“小说的盐与光”。盐代表对品性的坚守,不随波逐流,有抵抗俗世的勇气。其实,这也是小说的品质所在。在郭爽看来,“盐”就是小说中的人物。文学史上流传下来的经典,最让人念念不忘的往往是里面的人物,她自认为是极度依赖人物的小说家,有时会为了写一个人去写小说。而“光”是文学中的情感和理想,一部好的作品读后应该让人沉默,而不是激动。“盐和光”就是她眼中好小说的两个指标。
《正午时踏进光焰》写的是父辈的故事以及当代年轻人的故事。郭爽试图在虚构世界里表现与父辈的和解,达到某种对生命的理解。
写父辈的小说很多,但写“粉丝文化”的还很少见。胡传吉认为,郭爽的小说有题材上的创见,挖掘出了许多在文学中被长期忽略的巨大经验。《拱猪》里写的几个年轻的粉丝,也是以往文学作品里较少触及的。在大人看不见也看不懂的世界里,小女孩们在一起,追真人秀、做“迷妹”,在网络应援团里找到自己,经历了集体迷狂、理想破灭……郭爽指出,“粉丝文化”在过去文学中缺席了,老一辈作家认为这是消费文化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已经成了我们日常生活里的荒诞、社会的巨大现实,最势不可挡的文化现象,作家不能有意地去忽略它。
年轻作家不要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50后”、“60后”作家占主导地位的文坛,一个年轻作家如何突出重围,如何“从0到1”写出自己的作品、发出自己的声音、写什么才能被人们记住?胡传吉认为,年轻作家的困境在于,表面上看他们的生活有更多可能性,但同时也面临危机:读者阅读热情退化,似乎已经被手游、短视频等媒介争夺了太多注意力,文学受众极度分化,年轻作家要到哪里寻找到自己的读者?成了一个问题。
郭爽的观点则乐观许多,她觉得,小说是一种叙事艺术,而叙事艺术搭建出一个让你进入幻觉的体验,小说家在做的事情其实和拍电影、开发手游是一样的,读者受众渴望获得新的体验,而作者则要忠实于自己的体验。
今天,新闻世界里的故事往往比小说更精彩刺激,那小说能带给我们什么呢?郭爽说,几年的媒体写作经验告诉她一点:不要浪费读者的时间,要珍惜读者,讲话要简洁,写作要言之有物,“不要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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