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另一种美学:打工诗歌的语言创造 来自“我们的声音,诗歌走进工厂”广州场
“12月9日,由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办、《作品》杂志社承办、广州市增城区作家协会协办的“我们的声音,诗歌进工厂”系列活动之广州场在增城经济技术开发区举行。中国作协主席团成员、《作品》杂志社社长杨克及来自全国各地的众诗人、诗评家及杂志主编等参加了“诗歌的另一种美学:打工诗歌的语言创造”交流会,并深入广州福耀玻璃有限公司、广州天天洗衣洗涤实业有限公司等地创作采风。
与会者就打工诗歌的语言创造与美学维度、打工诗人与打工诗歌的关系、打工诗歌在当代诗歌史上的定位等问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杨庆祥:
打工诗歌是中国近四十年变革的美学形式之一种
虽然从严格的概念来看,“打工诗歌”还有待商榷,但作为一种文学现象,“打工诗歌”恰好是最能体现中国近四十年来这一历史背景,具有典型症候性的诗歌社会学命题。它是中国近四十年变革的美学形式之一种。从语言的角度看,“打工诗歌”的语言提供了一种现场性和及物性,在1990年代以来的以修辞为主导的诗歌写作美学中,“打工诗歌”的这种直接性的语言显得尤其有活力。但就诗人而言,并没有所谓的“打工诗人”,只有好的诗人和不好的诗人。诗人只是从“打工”这个角度表达自己和世界而已。只有最原创最杰出的诗人和诗歌才会留下来,和是否“打工”关系不大。
陈培浩:
“打工诗歌”的诗歌史意义
打工诗歌是在世界视野中最具中国特色的诗歌经验,值得世界倾听和铭记。“打工诗歌”包含了“打工经验”和“诗歌本体”的碰撞和遇合,一种现实经验如何转化为美学风格和语言印记,这始终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可喜的是,越来越多的打工诗人已经意识到这种转换的必要性,郑小琼等诗人们努力将一种经验语言转换为美学语言和精神语言。
在场性保证了打工诗人经验的鲜活和真实,但在场性必须兼具一种思想和美学的超越性,才能使美学上的打工诗歌成为可能。
“打工诗歌”使诗歌再次向粗粝的当代经验敞开,经历又一个语言反刍经验、生成美学的历程。
周伦佑:
“打工诗歌” 是中国近四十年以来的词语见证者
“打工诗歌”具有“直接性”、“及物性”,以及“底层性”这几个特点。用直接的语言方式通过及物的书写表达个人的打工经验,使“打工诗歌”一般具有劳动美学和底层美学的维度。
作为中国社会转型期独有的诗歌现象,“打工诗歌”已进入当代诗歌史的研究视域。但由于“打工诗歌”本身具有的某种自发性写作的特点,致使其在整体的评价上,社会意义大于诗学意义。“打工诗歌”和“打工诗歌”的代表诗人很容易被符号化,使“打工诗人”这一称谓成为永久的诗人身份,即使其中一些诗人成功突破自己拓展到新的写作领域。
李少君:
打工诗歌是当代诗歌史的重要现象
新诗百年,新诗终于被广泛接受,打工诗歌的出现就是明证。打工诗歌是中国近四十年变革的产物,特定时代的产物,中国是诗国,诗是基础,是有深厚的根底,文化的复兴必定从基础开始,打工诗歌独特的美学和历史意义,证明诗歌不死,诗歌永恒,中国诗歌仍然是中国现代文明的根基。
打工诗歌是当代诗歌史的重要现象,是中国现代化历程的必然产物,是现代文明史的必然过程,我很早为之鼓与呼,也相信打工诗歌会载入史册。
霍俊明:
打工诗歌的社会学意义在特殊阶段甚至超过了其美学上的认知
打工群体和打工诗歌带有很强烈的社会文化学意味,这与中国近四十年来的变革的社会语境直接相关,是对社会转型的有力回应与揭示。打工诗歌的语言很难笼统地界定,如果从代表性的诗人及其文本来说,其语言方式体现为普遍的疼痛经验以及复杂的城市化和机器化的复杂经验和想象。它带有写作者强烈的生命印记和生存意识,对存在和生命的揭示程度较深。
“打工诗歌”仍处于进行时和未定型化阶段,必须认识到这一特殊类型的诗歌的利弊。在我看来,“打工诗歌”应该进一步去除道德和伦理化的社会学判断的魔咒。诗歌是靠诗性正义而非单向度的社会正义来证明自己的意义的,打工诗歌的语言、修辞、经验、个人化的历史想象力以及生活观念、诗歌观念仍需要进一步拓展。
唐欣:
打工诗歌丰富了源远流长的美学
确实有很好的所谓打工诗人和打工诗歌,一般说来,打工诗歌既不复古,也不求洋,多以直抒胸臆,情真意切,朴素有力见长,它丰富了我们源远流长的劳动者美学。
打工诗歌这个标签早晚都会褪色和撕去,打工诗人更不该作茧自缚,毕竟不靠招牌的诗歌才更长久。
刘畅:
普通人在社会转型中的体验和态度
打工诗歌美学风格多元,从粗砺到细腻,从直白到深沉,从豪情万丈到克制内敛,多种多样。较为常见的是感情充沛,自然质朴之中意蕴丰富。
打工诗歌的社会意义大于诗歌的文学意义。
张德明:
“打工诗歌”记录了四十年历史变革中的某个侧影
打工诗歌的出现,一方面是对打工者在近四十年中付出淋漓汗水和辛苦劳动进行的富有历史和现实意义的真实记录,另一方面说明四十年城市创业无比艰难。“打工诗歌”并非只是粗糙的现实主义书写,而是充满着美学素质的。在语言创造上,“打工诗歌”创造出既有现实宽广度又有心灵纵深度的诗性表达,其多种话语的缠绕与驳杂彰显着打工者精神世界的复杂性与矛盾性,将打工者向往远方的理想情怀透露和暗示出来,暗示着打工诗人谦卑的生命情怀和不向命运低头的可贵品格。
“打工诗歌”与“打工诗人”是密切相关的作品与作者的关系,二者相互成就,互为支撑。不过,“打工诗人”并不只写“打工诗歌”,“打工诗歌”也并不是“打工诗人”的写作专利
在当代诗歌史上,“打工诗歌”具有多重不可低估的价值,它将当代新诗的书写方式由不及物拉回到及物上,让新诗创作重新获得了直面现实、关注当下的历史可能性。其次,“打工诗歌”使当代新诗重新接续了百年新文学中的左翼传统,赋予当代新诗更为可贵的人文情怀和精神品质。
王家新:
打工诗歌包含了中国四十年来变革最真实、具体的社会经验內涵
“文学性”不应是一把板斧,用来砍向打工写作者。当然,“打工诗人”也要提高和在艺术上发展自己,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把自己打磨得精致和光滑一些。“打工诗人”同这个时代其他的写作者一样,也要对消费社会的那些“小资调调”和时尚保持警惕。
借用策兰的一句话说,要一直坚持处在“自身存在的倾斜度、自身生物存在的倾斜度”下写作。
同任何诗人一样,一个“打工诗人”在立足于自身真实存在的前提下,当然应该有更全面或“更高”的追求。比如说布罗茨基这样的诗“由于缺乏野兽,我闯入铁笼里充数”,难道就不可以学学吗?“打工诗人”要学会“感伤的克服”,避免滥情和煽情,不把苦难当作廉价的资本,要培养更成熟的心智、更高超的技艺等等。
柳冬妩:
不管是不是“打工诗人”,都应“死”得平等
“打工诗歌”既然是诗歌,就不能离开由“审美形式”构成的基本维度。打工诗歌确实具有社会潜能,但诗歌的社会潜能仅仅存在于它的审美之维。“打工诗歌”也只有在这个维度上才能表现出它的异在性和它的价值。
从“作者之死”的角度看,作品一旦完成就自成一体。诗人的生活与作品本身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因果关系。诗人的初始意图、经验与最终形成的文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空隙。一个诗人的价值,在于作品本身。
正处在成长期的“打工诗歌”呈现出一种过渡状态,有着多种多样的发展可能性,尚需要一个必要的沉淀过程。
郭金牛:
穿透了一切“诗化”的美丽谎言
“语言比国家更古老,思想比历史更耐久。”“打工诗歌”的语言创造性决定其诗学的高度,诗歌思想深度决定了其诗歌力量和生命,这里最有力的启示在于,诗歌将永远不会屈服任何时代和事物,“打工诗歌”的犀利使“刺痛”成为诗意的核心,她穿透了一切“诗化”的美丽谎言。
“打工诗歌”同时具有当代中国现实和当代中文诗歌的双重典型意义,成为本时代对诗歌的重大贡献。诗歌不会给生活带来一砖一瓦,但她会给恶带来善,给罪带来救赎,给卑污带来良知,诗歌因“无用”而打开更大的世界;因“拒绝有用”而拥有了生命。我一直相信一个人,一座城市,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会因为诗歌而获得新的高度。这也是我对诗歌保持尊敬的理由。
唐以洪:
鲜活、粗粝感、尖锐感、疼痛感、浓烈的在场感
打工诗人是一群关注底层有悲悯的,在生存中创作,在创中醒悟和自我进行精神救赎的人。鲜活、粗粝感、尖锐感、疼痛感、浓烈的在场感等,让打工诗歌具有特有的美学底色。
打工诗歌是一种现实主义写作,是时代的产物,具有浓烈的在场感,它实现了在生存中创作,在创中自我进行精神救赎的文学意义;无论时空如何变化,打工诗歌在现代史上都具有中国特色的特殊位置。
李明亮:
真实是打工诗歌的生命本源和美学之基
打工诗歌往往有着令人震撼的现场感,其来自底层生活的白描和真情抗诉有着强大的感染力。真实是打工诗歌的生命本源和美学之基。
我常常对这种“打工诗歌”视而不见、忽略不计。
打工诗歌可以说是在当代诗歌史上异军突起的一个现象,有一天,“打工诗歌”这种提法在现实语境下将不复存在,但它的影响力是深远的,给读者的感受是刻骨铭心的。
郑德宏:
打工诗歌将成为历史的“呈堂证供”
打工诗人是流动的,是迁徙的,打工诗歌最初的语言特质是原始的、质朴的、本真的。打工诗歌在技术上不断更新,乃至成为中国诗歌史上留下了不可或缺的印记。
打工诗人是用诗歌的形式与美揭示时代的发展,同时又以返乡的方式用诗歌打开一扇通往故乡的门。打工诗歌是打工诗人命运的齿轮的咬合,它将时代与个体咬出血痕而又无缝链接。
张守刚:
用粗粝的语言构筑强大的灵魂磁场
打工诗歌大多来自工业区、流水线、通宵达旦的厂房、失魂落魄的工友……它用粗粝的语言构筑强大的灵魂磁场。
打工诗歌是打工诗人血汗的再造,打工诗人是打工诗歌的布道者。
许强:
世界劳工最有力的大合唱
打工诗歌来源于打工现场深处,它有砂纸粗砺的真实之美。它的写作主流是打工个体最真实的情感释放,任何一种文字,只要是完整的表达或呈现个体的内心世界,它对个体而言就是最美的。因为它充分地释放了个体内心的情感,使个体得到了充分地燃烧,充分地燃烧就是一种最耀眼的完美!
打工诗人就是那个扛着水泥深情歌唱的人。打工诗人在劳动中用文字歌唱。他们从打工诗人个体,逐渐成为打工群体发声的代言人。打工诗人由个体到群体流派的出现,是劳动社会必然出现的产物,是劳动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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