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枕旧桥话沧桑
素有“沙湾粮仓”之称的陇枕(现属桥南街),域内有3个自然村——蚬涌、草河、陈涌,公社化后改称“陇一”“陇二”“陇三”,改革开放后复称原名。陇一村居中,陇二、陇三分左右,村内河涌纵横,桥闸众多。当地有一首打油诗式的民谣:“一村二河桥三四,五六人家住海傍(当地人称河为海),七八点钟姑娘约,记错第九第十桥。”
蚬涌之上横跨着多座旧桥。自北而南进村的第一座是可通汽车的水泥桥,但和木桥时代一样没有名字。旧时,一对年仅15岁便结婚生育的夫妻,待到他们的儿子长到15岁时也让他结婚生育,当小孙会走路时这对才32岁的“老夫老妻”常带孙子在桥上过往玩耍。“32岁拖孙过桥”便成这座无名桥的“名”了。
往南约300米是一纵一横两座以伟人语录命名的钢筋混凝土结构跨涌桥。横卧支流上的叫“斗私桥”,跨过主涌的名“批修桥”,同建于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至今已有50多年历史。
沿着涌边再往南走约400米,是一座更长、更美观且在护栏外装有领袖头像的“今胜昔”水泥桥。桥名选自毛主席诗“虎踞龙盘今胜昔”句。这几座桥,犹其是“今胜昔”桥在沙湾30多条自然村同期建造的桥中算是最有名气的,以至常有路过的外村人驻足桥畔观赏一番。
在“今胜昔”桥畔,曾上演过一幕无主角出场的“全村动总员捉敌人”的“惊魂剧”。
我堂妹卓荷曾随“上山下乡”大潮来到这里插队务农。叔父和婶娘身体不好行动不便,堂弟是中学分校的寄宿生,有一次叔父托我带一瓶番禺特产“大石腐乳”和婶娘精心制作的“椒酱肉”,送去给堂妹。那时我在市桥的工厂上班,平时也很忙,碰巧接受任务当天下午上班不久便因电网停电而提前下班回家,我趁着这空档赶紧完成叔婶托付的事。
市桥与陇枕只是一河之隔,步行前往陇枕一村也不过大半个钟,到达“知青区”时人们还没收工,进了妹妹“家”开放式厨房见窗前挂着我送她题有“耕云播雨”四字的竹帽,周围一片寂静。我把物品放好后看到盆里有一小块冬瓜,于是动手煮冬瓜汤,好让堂妹收工回来便可即时受用。不意间有一社员路过,见我熟络的忙“家务”便随口问:“你是卓荷的弟弟吧?”(可能是妹妹受日晒雨淋早现沧桑被人误为我姐)我也随口应了声:“哦。”正想解释,那人却边走边说:“你姐姐今天下午去了沙湾,可能很晚才回来。”
因怕等晚了没船回市桥,我赶紧处理好炉灶柴火,留下字条,顺手将两个空玻璃瓶装进挎包便赶回市桥。经过“今胜昔”桥时不免前后多看了几眼,其间一个似是公社干部模样的人在对岸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我不以为然走到大河边的一步埠头,上了朋友的小艇,经由水路回到市桥。
然而,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此行竟闯下了“弥天大祸”。
在我离开“今胜昔”桥后,那位“公社干部”马上到大队部(相当于现在村委会)召开紧急会议,煞有介事的说:“有可疑的生面人进了村,准备今晚炸毁"今胜昔"大桥”。慌了手脚的治保主任急问有何迹象,那干部说:“我亲眼看见一个人带着藏有两筒炸药的挎包在“今胜昔”桥边观察地形准备今晚炸桥,现在立即全村动员各就各位,打一场漂亮的“大桥保卫战”。随即作出部署:基干民兵封锁全村进出路口,武装民兵埋伏桥头附近,普通民兵和社员准备禾叉棍棒待命出击。不少人来不及吃晚饭,便进入战斗岗位严阵以待。
可是,极度紧张的一夜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莫兆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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